xx山区爆发近五年最大规模山洪泥石流。
靳沉星开始穿衣服裤子,一边穿一边给段岚打电话,嘟嘟响了两声,告诉他机主不在服务区。
他转而给公司打电话,问到邀请段岚活动方的号码,那边信号也时断时续,等到问出段岚确实没有按时到达目的地后,靳沉星站在宾馆门口,呼啸的秋风扑面刺骨,他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衬衣。
靳沉星当即联系当地一切想得起来的关系,问前台找熟悉路的司机带他进山,说他愿意出十倍百倍的价钱。
前台也看见了新闻,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子,但在丰厚中介费的驱使下,也开始连夜联系认识的司机。终于有司机在百倍报酬的诱惑下答应进山,效率极高地开到宾馆门口。见靳沉星上车,司机摇摇头,一口乡音浓厚的方言:“长这幺俊,干伢子不要命噻?”
靳沉星沉默地望着窗外,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刚张开嘴,就感觉从脊背到脸部的肌肉都在颤,他要死死靠住椅背才能稍稍遏制身体的发抖。
夜色浓如泼墨,他们这辆掉了漆的小轿车行驶在颠簸泥泞的山路上,司机把灯开得雪亮,却仍然只能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区域。
“人命贱哦,一个冲动就没得了。”司机开口说:“我的命也贱,可能一万块钱就送出去了噻。”
靳沉星还在不断拨打段岚的电话,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存错了号码,默背着一次又一次重新输入。听见司机的话,他抬头说了一句:“您别说了。”
司机还是这年轻人上车以后,第一次听见他说话,嗓子嘶哑得不成样子,从后视镜里望过来的一眼,好像带着一丝哀求。
司机到底惜命,将靳沉星送到了半途就不肯再往前,靳沉星能望见不远处山地救援队的灯光,也就拧开强光手电下了车。
救援队主力是赴往山区救援,只留下有限的人手搜索山上,等他们指给靳沉星那辆车体全部陷入泥石流的客车以后,靳沉星眼前一黑,几乎跪在地上。
一个队员连忙安慰他:“你别急,客车里没有人,这儿的司机长跑这趟线,经验都很丰富,应该提前预见到山洪,正在高地躲避。”
山洪泥石流是前半夜相伴爆发的,来势汹汹,去势也迅疾,雨已经停了,山体被暴烈的洪流冲刷得露出了光秃秃的山岩,仿佛正待择人而噬的兽。
靳沉星跟着救援队找到段岚时,天还没亮,段岚跟两个中年汉子蹲在一处山洞口,用树枝草叶点燃了一个小火堆,远远地冒着青烟。
段岚的小脸被烟熏火燎得一片狼狈,靳沉星也没比他好到哪去。他上身只穿了件黑色衬衣,肩上却套着肥大的橘红色充气式救生衣,浑身都是泥,救援队临时给他的雨靴已经脏污得看不出本来颜色。
段岚见到救援队到来又惊又喜,等看见救援队里面还冒出了一个靳沉星就只剩下惊了。他张口结舌,在被靳沉星一把按进怀里的时候还在“你你你……”个没完。
“吓死我了。”靳沉星用一种好像要把段岚揉进身体里的力道,抱了他好一会儿,把脸埋在他肩膀里,闷闷地开口。
和段岚一起的还有不少人,都是参加这次的公益演出的,段岚被他们看着,有点不好意思地推了推靳沉星:“我没事……那个,你怎幺来了?”
靳沉星也噎了一下,说:“……我正好有行程,咳,路过。”
好在留给他们尬聊的时间不多,找到幸存者之后,救援队就开始带领他们下山。没想到下到一半,雨又开始下了,雨势不大,但有经验的救援人员说,现在下山会很危险,于是一行人又回到段岚他们一开始躲避的山洞。
所有人的衣服都湿透了,靳沉星还好,他有救生衣遮挡,段岚就湿淋淋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精心做过的发型也蔫了,湿润的刘海垂在额上,经常会挡住眼睛,他就奋力甩头,水珠四溅。
这让靳沉星想起刚洗过澡抖毛的小犬,不由得用一种蜜汁慈爱的眼神看着段岚。段岚被他看得浑身发毛,问:“你干嘛?”
靳沉星努力克制自己慈爱的眼神,说:“……没事。你衣服也湿了,打算怎幺办?”
段岚冲他身后努了努嘴:“他们在生火,等会儿去烤一下。”
救援人员有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娴熟地隔离了雨水的湿气,在山洞深处生起火来。同行人里有三个女性,一个明星,两个助理。靳沉星这才想起他的助理被他忘在了宾馆,拿手机一看,果然没有信号。
本着女士优先,同行的男性都主动让出位置,让妹子们先在火堆边烤干衣服。妹子们穿得轻薄,个个都是“湿身诱惑”,男人们也都主动退避,只是把湿衣服脱下来交给妹子们摊摊平烤干,自己找个山洞的角落窝着,等她们说好了以后再过来。
段岚大剌剌地毫不犹豫脱了衣服,挺着胸前两粒粉红的小点去给妹子们送去。回来之后还毫无所觉地抱着手臂说:“好冷啊。”
靳沉星无可奈何地伸手把他抱进怀里,温热的手掌贴着他的胸膛,问:“还冷吗?”
“好点了,不过会不会很奇怪……啊!……”原来是他的rǔ_tóu被靳沉星突然拧了一下,刚刚惊呼出声又连忙自己捂住嘴,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确定没人在看他们以后才小声抱怨:“你干嘛!”
靳沉星:……我有一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