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芊芊找了大概位置,小心戳了戳他的包,问道,“你确定是这?”
“嘶。”辛月明趴在桌上疼得差点咬自己舌头,“你这丫头是要谋杀师兄吗?”
“看来是真的很疼。”江芊芊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语气软了很多,“我这还有些伤药,要不要给你抹点?”她刚刚就是想吓唬辛月明一下,谁知道他反应会这么大,不过也要怪这马车太狭窄,随便都能碰到墙。
“是上次我打大哥托人带来的清寒膏?”
辛河清对他这个弟弟是真好,知道他经常练剑又不喜欢身上留疤,特意让人给他带来上好的伤药,其中清寒膏清热解毒,对淤肿很有效。辛月明也有,但他不习惯将药膏带在身上。
江芊芊很快将药膏拿出来,可看着辛月明的脑袋泛起了难。因为是参加武林中六年一遇的盛会,即使平时不怎么注意仪表的江湖都开始在意形象。在山上时辛月明都是简单束个马尾了事,可下了山这一路都被江湖要求要认真束发,他又手笨,束发要耗费半天时间才能定型,有时候还会松松垮垮。为了避免麻烦,辛月明**脆两三天才散次发,然后重新梳起。
“你会束发吗?”辛月明突然问道。
江芊芊满脸困惑,回答道,“那当然了,你们束发可比我简单多了。”
“行。”辛月明直接抬手将固定用的玉簪拿掉,趴在桌上一拍道,“待会你帮我梳起来。”
江芊芊毕竟理亏,便乖乖帮他小心抹上药膏,再帮他梳起头发。可她没有想到,正当她拿着玉簪为辛月明**上,江水寒没声没息地闯了进来。
少女柔皙的手指轻巧动作几番,少年的长发便被轻易竖起,本该是顺眼的情景,可这副画面印在江水寒眼里,十分刺眼。辛月明趴在桌上又是背对江水寒,察觉到江芊芊动作停止自然奇怪,转过头去,他才发觉江水寒的存在。
“小师弟?你怎么来了?”辛月明并没有察觉到江水寒眼底翻滚的动静,还如往常般嬉笑道,“来看小师妹啊。”说着,他还朝江芊芊递了个眼色,还不抓紧机会?
江芊芊虽然看不懂江水寒的神情,可身为女性敏锐的第六感为她指明了一个方向,三师兄,在生气。江水寒很少生气,她顾不得辛月明递来的眼神,连忙低头不语。而辛月明朝江芊芊递去的眼神印在江水寒眼里,更是一阵刺痛。
江水寒半天没有回答,而辛月明总算迟钝地察觉到这僵持的气氛,连忙解释道,“我刚刚撞到了脑袋,起了个包疼死我了。头发太多不好上药,我就让小师妹帮我。”
他以为江水寒是生气他和小师妹行为举止太过随便,这才解释的。江水寒向来注重礼仪,平时和江芊芊都维持了一段距离,这也让江芊芊对于能不能追到他而感到失落。
虽然这解释相对江水寒真正发脾气的原因距离相差十万八千里,但至少打消了他心底奇奇怪怪的疑虑,马车内低压的气氛总算减轻不少。
可这样一来,马车内的气氛渐渐朝尴尬的方向狂奔,三人互相直愣愣地看向对方,没有一个人开口。
江水寒听了辛月明的解释心里一轻,却又有些懊悔,他这无缘无故生什么气呢。不说辛月明和小师妹没什么,就是有什么,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我就是来看看小师妹怎么样,没事就好。”说完,他面色平常地离开,可那背影怎么看都带了点落荒而逃的滋味。
江芊芊和辛月明却没有注意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他们只注意了他随口提出的理由。
“三师兄居然会来看我。”江芊芊笑得像朵花,“他居然会主动来看我。”
辛月明嗤之以鼻,“身为师兄,小师妹身体不适本就该来看望,你想到哪去了。”
江芊芊被他这么一打击,犹如霜打的茄子,“可我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啊,他多来看看我就好了。”
“所以我说让他来照顾你,你还不愿意。”
“我并不是不愿意。”江芊芊朝他笑笑,笑容里带着本不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无奈,“只是我不知道他对我的看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是对小师妹的喜欢,还是对异性的喜欢。”
“真是麻烦。”辛月明嘟囔了句,果然女生都一样,当年他表姐就是这样,纠结半天也没个定论。
江芊芊伸手戳他脑门,哼道,“那是因为你没喜欢过,不知道对喜欢的人来说,被喜欢的人哪怕小小的皱了个眉头,都要深思熟虑对方为什么皱眉。”
“真是。”
辛月明抓了抓脑袋,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劝江芊芊。他从来就没有过这些困扰,为别人的脸色神情而担惊受怕,这在他来看,都是庸人自扰。
两人只顾着说话,却没注意到,被风卷起的车帘后,江水寒正看着他们,脸上神色莫辨。
可能是辛月明买回的晕车药很管用,也可能是吐着吐着就吐习惯了,江芊芊剩下的路途基本没有再难受过。而她想尽办法接近江水寒,想弄明白自己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江水寒总是有意无意躲着她,以至于到了昭阳山,她都没有得到想得到的答案。
得知江芊芊这一路都没成功,辛月明毫不给面子地笑了她一场,引来一场单方面的狂殴,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帮她弄清楚江水寒的想法。
萧家赏花会不愧是武林一大盛事,就这几日辛月明的观察,当今武林有名的门派和家族来了大半。其实他们本该在大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