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去看、看看”。
虽然是这么说,但童潼明显还是畏惧,不过他肯松口,就已经不错了。
沈家前院是沈竹与起妹妹在负责接待客人,男卷由沈竹招待,女眷由沈竹的妹妹沈文媛街道,而后正院里,则是由沈老爷与沈夫人分别招待各招待。
男女不同席,这是规矩,然而今日沈家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一时间却不知应该如何处理的好。
这个人便是童潼。
童潼既是男子,又是男妻,不论是将他分到哪边始终都是不妥的。
不过童潼并没有这个自觉,他只是悄悄往顾恩第身边靠拢两步,而后便可怜巴巴的看着沈竹,说:“我、我不跟相公分开”。
沈竹微微一怔,询问似地看向顾恩第。
顾恩第点头,道:“那便不分开了”。
顾恩第都不介意了,沈竹也不强求。只转而看向徐氏与丝捻。
沈竹与顾恩第相交,与徐氏早些年自然也是认识的,此刻再见,沈竹一脸的笑意很是热情,只不过徐氏的身边到底带着一个女儿,沈竹也不敢表现太过,只将妹妹沈文媛叫了过来,让她好好招待徐氏与丝捻。
沈文媛虽然是出身商家之家,但她从小受到的教育是徐氏一个乡下人所无法想象的,此刻这沈文媛穿着一身浅粉青衫款款而来,那姣好的面容,温柔似水的举止,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宛若黄莺鸣啼煞是好听,让徐氏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
沈文媛朝两人娉婷行礼之后,上前拉过丝捻的手,那模样像与丝捻是闺中密友一般,值弄得丝捻浑身说不出的不自在。
童潼在一看得狐疑,他眨眨眼倒是没说什么。
沈竹朗声一笑,又朝顾恩第道:“伯母与丝捻便交给文媛吧,走,我们去里面”他勾住顾恩第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样子要带着顾恩第走。
童潼在边上看着,感觉自己像是要被抛弃了搬,立即伸手拽住顾恩第的袖子,就随着顾恩第的身后朝着花园里走了过去。
沈家今日来人不少,入了花园更是有不少男客汇聚这里,或是三三两两围拢一处,或是独身一人坐于边上,人很多,多得让童潼只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忽而,童潼身子一紧,却是被顾恩第一个手臂给箍了过去。
“不必害怕,放开胆子便是,再不济,有我在呐”这是顾恩第的声音,底底的柔柔的在童潼的耳边响起。
童潼仰头,看着顾恩第的眼睛,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沈竹看着他们,眸色一闪,他忽而高喝一声,顿时花园里不少人的注意都被吸引了过来。
众人一听顾恩第便是今年的新科状元,一个个更是恭维着围拢上来。
这些人接二连三的凑近,使得童潼才刚放松的心绪又紧绷了起来,连那脸色也开始变得有些发白。
沈竹看着,朝童潼问了一句:“童潼,你若是身体不适,要不要去房间里歇会?”。
“不、不去”童潼摇着头,话音有些迟疑:“我要、要跟着相公”。
他这话,让围拢上来的众人,都注意到了童潼的异常,原本众人只以为童潼当是顾恩第带来的什么弟弟,却没想到童潼居然会喊顾恩第相公,这一下,众人面面相觑,而后全都反应过来。
这新科状元郎的妻房,不但是个男子,而且……似乎还有些不太对劲。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有人朝着童潼作揖,说道:“没想到小公子居然便是状元夫人,倒是我等眼拙,竟没看出来,还请状元夫人可莫要介怀才是啊”。
童潼愣愣的点头。
另外又有人上前笑说:“状元夫人年纪轻轻,当真是看不出来,能得状元郎如此钟爱,想来状元夫人亦是才高八斗之人,啊……当真是一对璧人呐”。
童潼还是愣愣的点头。
顾恩第听着这些人的话,他微微蹙眉,将童潼往怀里带了几分,道:“内子早年曾受过伤,胆子小,诸位可莫要吓坏了他才是”。
沈竹在边上笑着点头:“就是,大家玩笑两句,可别吓着了人啊”。
“哪这么容易就会吓着人了”有人笑着:“说起来,状元郎学富五车,状元夫人想来也是才高八斗,倒是叫我等难得一遇,今日既有此机会,不若大家来行个酒令如何?”。
有人笑说:“好主意!”。
沈竹摇头失笑,当即朝小厮吩咐拿酒来。
大家都赞同行酒令,顾恩第一人也不好反对,只是他垂眼的时候,看童潼睁着一双黑葡萄的大眼睛满是狐疑,不由得捏了捏童潼的手。
酒拿上来的时候,沈竹便站着顾恩第的身边,作为主人家的他,此刻难免做起了裁判,七八个人站在桌边,看着桌上盛满的酒杯,一个个都兴致高昂。
沈竹笑了笑,朝众人说道:“诸位兴致高昂,我也不好扫了诸位的兴致,不过一会便要开席了,大家点到即止便是了”。
众人全都应好。
沈竹点头一笑,道了一声开始,便有人先出酒令了。
顾恩第只在一边听着,轮到他的时候,他张口便道:“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
只是一句,满桌上瞬间就鸦雀无声,一个个我看着你,你望着我,一时间居然不知该如何接令。
童潼眨着双眼,把众人都扫了一圈,他突然一笑,张口便道:“三杯两盏淡酒,怎能敌,晚风急”。
话音一出,众人惊愕,连沈竹也被惊骇了一把。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