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朔用灵力稳住自己,这时候他已经看出来胥君的态度好像不太对劲,心里有点发虚。他犹犹豫豫地说道:“胥君,我们……直接就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胥君提起一边的嘴角露出一个讥讽意味十足的笑来:“你连‘爱’这一魄都没有,甘愿当替身不是为了这个,难道还真是因为对我动了情?”
“你怎么不信呢?我这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等下,”奚朔听见胥君质疑自己,一下子就急了,说到一半的时候才抓住重点,“什么叫‘我连爱这一魄都没有’?”
胥君抬手在奚朔面前的空中用鬼雾凝成一面镜子,走到奚朔身边撩起他额前散落的碎发,在他额头上画出一道符,又在自己额头上画了一模一样的符。
符咒在奚朔额头上闪烁,先是闪了一亮一暗再一亮的三下白光,让奚朔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人界的国际通用救援代码。接着那符咒又按顺序闪烁出了赤、橙、黄、绿、蓝、紫这六色,色彩之炫目让奚朔以为自己又看见了网吧里闪烁着rgb跑马灯的机械键盘。
而奚朔从镜子里看到胥君额头上的符咒,前三下白光皆是一样亮的,接着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比奚朔额头上的要多闪出一个青色。
等二人头上那闪烁着五光十色像个跑马灯一样的符消失后,胥君对着镜子里的奚朔开口说:“这个是探魂符,青色代表着爱这一魄,你没有闪这颜色说明你没有这一魄。”
奚朔沉默片刻抬手在自己额头上画探魂符,但却画错了两笔那个符咒便瞬间消失了,于是胥君握着奚朔的手在他额头上画下了一个完整的探魂符。
等符咒闪完六种颜色消失后,奚朔不信邪的又画了一次,这次他画对了。那个符咒很快就亮了起来,显示出的结果和前两个符一样。
奚朔咬着自己的下唇,死死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片刻后他打散了胥君用来凝成镜子的鬼雾,在黑雾缭绕中,他声音苦涩地对胥君说:“胥君,我并不知道我……”
后面的话奚朔有些难以启齿,索性跳过这几个字:“之前对胥君多有冒犯了。那些混帐话……胥君请不要放在心上,我不会再来给胥君添堵了。”
说完这些,奚朔就遁地离开了胥君的府邸。
作者有话要说: 奚朔和顾烁两个人在镜子前面看着自己额头上的七彩跑马灯,就像是两个万能充一样
☆、奚朔割魂
小梅算着奚朔差不多已经给胥君喂完药了,便来到胥君的房间来收空碗,却见到奚朔张皇失措跌跌撞撞地逃离了府。
奚朔离开的时候连门都忘了带上,胥君的房门大开着,小梅在门外就能够看见胥君站在桌前。她进入房间后收好药碗,端起托盘准备离开,但却时不时用余光看向胥君。
在小梅走到门口时,胥君开口问她:“小梅,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直说便是。”
小梅转身放下托盘对胥君跪下,低着头说:“奴婢不敢说君上的任何是非。”
等到小梅再次端起托盘转身背对胥君时,胥君才开口说:“小梅姐,什么时候你才能放下君臣有别的这一套?”
听到这句话,小梅站住了,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她能怎么办呢,假装没有听到胥君的话继续离开?还是对胥君直言不行?
胥君的声音在小梅身后响起:“自从我成为鬼王,璞君离开了,小梅姐非要以奴婢自称。我已经在失去至亲至爱的痛苦中被折磨了三千年,全凭着我是这偌大鬼界唯一的鬼王来吊着一口气。如今新鬼王出现了,还吞了我才发现踪迹的璞君魂魄……小梅姐,若是连你都不能回来,那我真的要撑不住了。”
小梅红着眼睛转身,嘴巴张了两下却还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烁儿弟弟”这声称呼她已经太久没有叫过,此时像是连该怎么念都忘了。
许久后小梅才终于发出了声音:“那时候我其实已经在府上呆了七天,我看着……君上一遍又一遍的放血画阵,除了提醒君上您身上的责任,想不到其他的办法来让君上走出去……如今都已经有三千年过去了,小梅早已没法做到像当初那样对待君上。”
胥君看着小梅抽抽搭搭地哭着说完这些话,那难得被奚朔胡搅蛮缠击碎的面具,又被他拼凑完整打上补丁变得比当初更加坚硬。他语气淡淡地说道:“那小梅今后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
这句话似乎给了小梅许多勇气,在小梅应下后她试探着说道:“君上,小梅虽然能够理解君上的心情,但拿瑾君作为代替……”
胥君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小梅的话:“你听到了?”
“没有,只是君上和瑾君的气息有些……相融,这是鬼界中人有过肌肤之亲后难以掩饰的特征。”小梅说话时眼神有些闪烁,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此刻胥君没有心情探究小梅为何会知道这个特征,他很随意的解释了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说完他将小梅打发出去,关上房门拿出了一个棋盘。
胥君坐在棋盘一侧,手执黑子。每一次胥君落下一枚黑子后,棋盘上过些时间便会凭空出现一枚白子,看上去就像是胥君在和一名看不见的人对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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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从胥君的房间出去后,去找了元正。
那时候元正一如既往地正在执着于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