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璟翔拍了一下阙玉英肩膀笑道:"你跟他说这麽难的东西,他这麽小怎麽知道?"
楚子敬如同嚼蜡的看着他们互动,双眼血丝额上青筋爆起,胃酸上涌道:"玉英师兄可以不要用叠字讲话吗?你们能等他会自己拿剑在带上山吗?"
阙玉英捏捏郎英杰脸颊,一副这是我儿子我自豪,直接无视楚子敬快吐血的样子,恋恋不捨道:"他辣麽可爱,不能明天在送回去吗?"
楼璟翔道:"郎夫人会担心的,师兄要是喜欢,我可以让他提早过来。"
楚子敬完全不想看他,全身血液彷彿火山爆发,声如剑锋道:"他要是敢踏进剑阁一步就死定了!玉英师兄麻烦说人话。"
阙玉英连忙端正坐姿,倒了一杯白酒,左手抱着郎英杰,右手举杯道:"本座的意思是,此子目如朗星,骨骼清奇,根骨绝佳,仪表堂堂,日后必能成为一代剑仙,剑鸣九天郎英杰,江波一气盪人间,大家说是吧?"
留守弟子们连忙七手八脚抢过杯子,随便倒点什麽白酒、果汁进去,举杯大声应和道:"剑鸣九天郎英杰,江波一气盪人间!"
"剑鸣九天郎英杰,江波一气盪人间!"
"剑鸣九天郎英杰,江波一气盪人间!"
"剑鸣九天郎英杰,江波一气盪人间!"
阙玉英整整大氅,看上去仙气飘飘,领贤殿众弟子皆举杯在漫天纷飞细雪的除夕,远山白头风雾茫茫更显沧桑壮阔,那天山风中,幽谷裡,彷彿都迴盪着阙玉英那句"剑鸣九天郎英杰,江波一气盪人间"!
作者有话要说: 楼璟翔这个人嘛我也不懂他在想什么,是个心思复杂情绪跟小脾气很多,应该跟他有共同个性的人才能读懂他,反正我是不懂
☆、二十一、夜雨芭蕉愁愁愁(二)
郎英杰顺风顺水的在天宵派楼璟翔门下每日努力修练,虽然个性横冲直撞,不过莲潭师兄姊不像剑阁这麽严谨诡异,对郎英杰都很照顾,楼璟翔则是因手把手教导郎英杰的关係,反而比以往更常待在天宵派。
楼璟翔寝室外面种了一些芭蕉,他喜欢下着小雨的灰濛濛日子,独自坐在书案上提笔写一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诗,听着那些雨点滴滴答答落在叶上,弹在泥土中的朝s-hi气味像是琴音声声,蕴含千年的悲欢离愁。
他也会听着雨声弹琵琶,随着郎英杰逐渐长大,这样的雨天就会想起那个下着大雨的夜晚,他在大战后第一次再度杀人,郎英杰的母亲被一剑断喉的样子,垂着苍白的手腕躺在床上,死前眼光都不捨地看着婴孩,姬宗臣现在肯定还在找郎英杰吧!
天宵派重重禁制,姬宗臣也不可能找上来,在别人看来下雨天是很不方便的,对楼璟翔而言下雨的日子有着非凡的意义。
他在躺椅上看书,窗外雨水是拨着弦的指尖,铮铮敲打出破碎的曲调。
"师父,这字怎麽念?"
"离人心上秋,念做愁,意思是想死又不得死,生生碌碌辗转无休。"
"师父,今天伙房有小米粥,我帮你留一碗。"
"如果能多加上鹤顶红就端上来吧!"
"师父,这帕子很好看吧!我请我娘多做一条给你。"
"嗯……下次做条足够穿过房樑的给我。”
"师父,今天在校场看到师叔,他好凶!我不喜欢他!"
“子敬自觉没有你帅,无地自容,生无可恋自然凶你。"
郎英杰总是会跑进来问那些修练上不懂的地方,得到答复又很开心的继续去练剑,楼璟翔看着他一天天长大,郎英杰更是毫不保留着对自己的尊敬喜爱,他越来越难将那些过往开口,每每想去找阙玉英谈谈,话到嘴边脚到门边又无勇气,总是想着明日再谈吧!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对于英杰不能开口,对掌门师兄不敢开口,内心的尘埃越积越厚,愧疚越滚越大,一晃眼就是十六年后。
楼璟翔当初抱走郎英杰前顺手拿了牆面上挂着的长剑当作防身用,在百年大战后,他不想自己的潇湘剑再度染血,而那次杀人用的正是此剑。
姬宗臣以前学着中原习俗,想给郎英杰抓週看看,摆了满地上几十把好剑,阿吉忍不住道:"将军,抓週要放不同的东西…….笔呀算盘之类的,这怎麽抓都是剑呀。"
姬宗臣自豪道:"我弟弟以后要当殿下护卫的人!自然要拿剑,我这不是放很多不同的剑吗?"
阿吉只好闭嘴,看少爷抓到一柄刻着"忠臣剑"都不想吐槽那个命名方式,要不要这麽夸张,少爷叫姬忠君拿忠臣剑,锺离殿下肯定不想带有这麽绕口名字的护卫!叫个属下名字都舌头打结,要不要这麽闹心!
姬宗臣却很满意道:"好小子!不愧是我弟弟,以后为兄亲自教你剑法,遇到天宵派刷刷刷一剑就崭落他们狗头!"
可惜姬宗臣没如愿,那个一生宿敌楼璟翔变成郎英杰最喜欢之人更是他始料未及的走向。
九鹏剑原本是忠臣剑,被楼璟翔拿去请楚子敬用洗尘水重新锻造"忠臣剑"洗去魔息。
当时楚子敬道:"我是可以磨掉魔息,不过这柄剑毕竟有过第一任主人,若是他出现,这柄剑还是会优先听命前者的。"
楼璟翔基于愧疚和赎罪心裡,觉得"忠臣剑"毕竟是郎英杰原有的配剑,重新改成九鹏剑后,看到郎英杰这麽开心整天抱着剑走来走去,有时候总是想着什麽时候能将他原本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