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雪轻声道:“人生只似风前絮,欢也零星。悲也零星。都作连江点点萍。”
他笑了下,“你现在的中文倒是及格了。”
她道:“老师教的好。”
两人下了钟楼,沿途一排白桦树,风吹叶落,根于尘土。
他说:‘’连枯叶都想找一个归宿,何况是人。我听闻患抑郁症是小时候没有生【根】。具体缘由,或许小红知道。鬼宗的理论他学的好。”
卫雪奇道:“这也和玄学有关吗。那么同性恋是什么缘故?”
“师父说同性恋好像是前世喜欢上和尚或是和尚动了凡心?我也记不清了。大抵是前世修行,犯了清规戒律,这辈子性向就不同常人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生病了,文慢慢更。不会坑。
☆、22
正说着,危险气息陡然逼近,一支j-i,ng细锋利的短箭自后破空袭来。
“韩!”
卫雪一把推开韩映澄,箭矢穿透她的手臂,牢牢钉入地面。在他们身后百米距离,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面目y-in森的鬼童,手中张弓搭箭,欲再s,he一发。
忽然,四周瞬起一阵凛冽寒气,树木霜雪成冰,鬼童神色惊慌,手忙脚乱丢下武器,逃似地遁入地底。
韩映澄捡起地上的断臂,走近卫雪,提起她空荡荡的袖管低头往里看,“还好还好,补一补就可以用了。”
“韩……”卫雪目视前方,面色紧绷,身体僵直着,连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上一丝颤抖。
她在害怕。
打从心底里,前所未有地畏惧即将到来的东西。
沙沙——
脚步踩上树叶发出窸窣的声音,逐渐停下。
来了。
卫雪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死死握住韩映澄的胳膊,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嘴巴张开想要说话却失了声音。
韩映澄察觉到她的不正常,抬起头去看,眉眼一弯,笑着说:“小唐,你来啦。”他拍拍卫雪的手背,安慰道:“不要怕,自己人。”
唐灵钺冷着脸,目光如电直s,he两人交握的部位,卫雪浑身一颤,下意识松开握着韩映澄的手,仿佛再晚一秒,自己另一条手臂也要宣布搬家。
“在玄门,自杀者无法得到救赎,只能徘徊原地,随时间消散于天地。投胎成人的机会弥足珍贵,如此轻贱生命,必将失去做人的资格。”他的声音比冰雪更冷,一步一步走近卫雪,“唐门剑宗自开山立派以来,便与妖鬼势不两立,我要如何容你?”
听他背后的“千秋阕”发出寒剑嗜血的争鸣声,韩映澄冲到卫雪面前,急得喊了一声:“小唐!”
唐灵钺站定,一把将韩映澄扯入自己怀里,单手紧紧圈住,抬起下巴冷冷地对卫雪讲,“看在你刚才舍身护主的份上,这次我不杀你。若你再将他引入险地,我一定把你挫骨扬灰!”
怀里的人不安分地挣扎起来,“小唐,你听我说……”
“你敢给她说一句好话,我立刻让她超生!”
唐灵钺冷冷地截断他的话,将他打横抱起,快步走出校园。门外,一辆极其显眼的银灰色跑车开着车门停在路边,显然是主人匆忙下车来不及关上。
韩映澄刚想说话,就被唐灵钺塞进了车后座,“我去处理鬼童,你不能跟来。这是违约的惩罚。”
“等等等等——我可以解释的!”
韩映澄钻出车厢,抬起头看他,一张布满淤青的脸正对上唐灵钺打量的视线,后者顿时眼冷似刀,怒气四溢。
“我改变主意了。即使我除了她的咒印,生“根”不全,她仍旧不会老实,放在你身边就是个定时炸*弹!只再半天,留她给你说遗言的时间,等处理完这些,我就回来处置她!”
唐灵钺将韩映澄塞回车里,关上车门。随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黄符,转身贴在一路跟着的卫雪头上,将瞬间不能动弹的僵尸丢进副驾驶座。
接着,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娃娃,凌空画出一道金符,往娃娃眉心一点。
“开眼。”
布娃娃缓缓睁开眼睛,竟是活了过来。朝他嘻嘻一笑,从他手心跳到地上,舒展四肢逐渐长高,变得像成年人大小。
唐灵钺道:“送他回家。那女僵尸若不老实,就杀了。”
“是!”
布娃娃干脆地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利落发动引擎,踩下油门,跑车离弦箭似的飞蹿而出。
车门被锁死了,韩映澄回头去看,身后的唐灵钺越来越小,逐渐成一个黑点,消失不见。他转回脑袋,卫雪被安全带结结实实地绑着,除了眼珠子外,一动不能动。
布娃娃是个笑脸娃娃,傻乎乎地咧着嘴,动作娴熟地驾驶,他没有手指与脚趾,只有圆圆手掌和脚掌,好在开车也不需要指头。但是除了身体能动外,他还是个布娃娃,和真人长得一点都不像。
韩映澄望着车外来来往往的行人,心里开始打鼓。不晓得这辆车的玻璃窗隐蔽性怎样,如果遇到收费站或者其他突发状况,车窗一放下来就全露馅了。他见车往绕城高速的方向开,问:布娃娃先生,你认得路吗?”
布娃娃看一眼别在空调扇上的手机,“我看着导航呢。”
“先别上高速,靠边停车,我问问路况。”韩映澄起身将唐灵钺的手机从手机架上取了下来,打开微信切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