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顾南蓓说,“下次不用这么急,我都在。”
许安然嗯了一声,不敢再看顾南蓓了。
而顾南蓓的目光全落在她身上,看她的脸,又看她身上的裙子,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有些不开心。
接着,她解开身上的西装外套搭在许安然身上。许安然想说自己不冷,反倒很热,可见她一身白色的衬衫,身姿越发曼妙,便忍不住吞了口气,“谢、谢谢。”
话音一落,许安然微偏了头,便觉着有无数只眼睛盯着她们。许安然是空降到公司的,前不久又拿了几个大奖,公司里没有员工不认识她,这会美人搂腰。
大家可不得多看多八卦一下?
她问道:“要走吗?”
“走。”顾南蓓打开车门,先让她坐在副驾驶位,自己在绕到另一边,再扭头看着许安然系安全带的动作,微皱着眉头,似懊恼地说了句,“又慢了一点。”
许安然没听清,扣上安全带,疑惑地看她。
“没事。”顾南蓓发动引擎。
和之前一样,车到半途,顾南蓓打开车载音乐。
这次放的不是《yeore》,而是一首老歌,许安然之前在她妈的手机里听过,是林忆莲的《纸飞机》,歌词柔和,曲调温柔,歌手的嗓音清澈。
听着听着,有一种暧昧在车厢里流窜,温度陡然拔高,两人身上都有些热,顾南蓓一手解开了脖颈下的扣子,露出j-i,ng致的锁骨,许安然隐隐能看到一些雪白。
音乐切到了下一首,风格、曲调都不同于上一手,歌词里裹着一种不能言语的伤痛,但听声音,是同一个歌手所唱。许安然觉着好听,一边想看看歌名,一边又舍不得顾南蓓身上的春色。
来来回回,什么也没瞅清。
顾南蓓打着方向盘,说:“听说爱情回来过。”
“啊?”许安然惊愕,以为自己偷窥被发觉了。
这时,顾南蓓缓缓地停下车,再偏头看许安然,只见她双手握着安全扣,指头轻轻先按,解开了安全带。
顾南蓓眉头动了动,眸子闪过一抹怅然的失落,道:“刚刚说的是歌名,林忆莲的听说爱情回来过。”
许安然应了一声,心里却想,难道顾南蓓是想帮我解安全带,但我动作太快,所以,她现在有些难过了?
哇,她这么可爱的吗?
发觉了这一点,许安然偷偷地瞥着顾南蓓,见着她微收的下巴,似乎还在气自己动作慢了拍一样,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地发笑。
当然,这事许安然不好问,顾南蓓也没主动说,一个想着下次一定要注意,一个想着下次一定要抢先。
餐厅的位置在商业区的黄金地段,在四周灯火通明、热闹冲天的时候,他们家的店只是散发暧昧的橘光,仿佛在城市的喧哗地寻了一个宁静地。
还挺有一番雅趣。
店里的生意很好,一楼基本是满坐,服务员过来问了姓名,直接带着他们去了三楼,寻了个靠窗的位置。
饭菜上的有些慢,顾南蓓点了两杯薄荷茶。
总有过来人在感情失败后,用老派的口吻讲些大道理,说性格和口味合不来的人,终究会分道扬镳。
到今日,许安然还是不以为然。
她喜好薄荷,顾南蓓喜好茶,看似永远没有交汇。
实则两者融合到一起,便成了韵味十足的薄荷茶,一点甜、一点清香,只有品味了,才方知其中的香醇。
顾南蓓端着茶杯,道:“我常来这里喝茶。”
“是吗?”许安然才回国不久,一直忙碌工作,加上她性格有些宅,宁愿在家里盯着鱼看,也懒得出门。
她偏头看了一眼外头的景色,她们位置选的很好,从这儿往外边看,能将街上流动的车和人收到眼底。
却听不到任何杂音,仿佛在看到一部华丽的哑剧,音乐自己选,想急或缓,都由你自己来把控,很美妙。
她道:“从这儿看,很安静。”
顾南蓓抿了口茶,“你也很安静,但是你却疯狂的让我着迷,这么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老派、很俗气?”
说实话,顾南蓓的作风真的有些老气,喜欢听老歌,身上总是一成不变的西装、白衬衫,还不苟言笑。
如果不是头发上染成了栗色,提醒着别人她是个现代人的话,真像是上个世纪出来的绅士,独成一派。
许安然和她对视了一眼,顺着她的意思嗯了一声,又轻轻缓缓地说:“不过很吸引人,有很大的诱惑力。”
从以前到现在都紧紧地抓着她的心。
这会菜上来了,用白瓷碟子装着,除了时蔬,其余的看不出来是什么做的,至于菜名,看一眼就忘记了。
顾南蓓摆好盘子,把桌上的餐具拿起来,认真地擦拭,道:“这样能诱惑到你吗?你喜欢这样老派的吗?”
问题很突然,许安然愣住了,微睁了眸子看着她,轻咬着筷子,一时半会没说上话,唇瓣微微翕动着。
顾南蓓又换了别的话题,比如问她工作如何,有没有什么困难,仿佛刚刚那个撩人的问题不存在一样。
吃完饭,已经是深夜了。
夜越发得黑,城市的灯越发得亮。
顾南蓓再次开车送许安然回去,不过这次没有开进许安然的小区,而在小区旁的人行道边上停了下来。
许安然是个行动派,下意识捏住了安全扣,突然顾南蓓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