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嗯。蓝田见我无家可归,好心收留我。”
祖晨光**口道:“怎么,跟你老子**架啦?听说你是一只独苗啊,你老子再上火,也不至于把你撵走吧。”
“我爸没撵我,他说我脾气毛毛躁躁的,出去磨练一下,省得以后吃亏。”
“我操,你要磨练也别跟着蓝田,他就把你当免费佣人使,黑着呢。”
老猫笑道:“是啊,我现在知道自己上当了。”
他跟蓝田、祖晨光分别碰了一杯,心想,岂止当佣人使,简直就是360度全身心剥削嘛。但这也是自己记忆中最舒服、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哦不对,难道我也有抖m倾向?
他们把冰箱里的啤酒喝空了,又喝了两瓶红酒,最后整个世界都变得软绵绵了,谁看谁都是可爱的。
祖晨光灌了两大罐冰水,等身上酒味散了些,才叫了车过来接。凌霄云却拉住蓝田,道:“你送我!”
蓝田:“我这德行都能开飞机了,你敢坐我的车?”
“你送我,这是命令!”
蓝田只好投降道:“行,行,我送你下去坐车吧。”
三人拖泥带水地走到门口,临关门前,蓝田嘱咐道:“猫儿,别睡着了,我没带钥匙。”
老猫在沙发上抽着烟,懒懒道:“好——诶,你**嘛不带钥匙?”
蓝田欢快地笑了起来,不回答,也答不出来。他脑子里像灌进了十吨的水,每一个思绪都在辛苦地力争上游,偏偏一个都冒不出头来。
他们下了楼,才发现外头冷得要命,寒风扑面而来,冻得人直跳脚。不过被寒风吹了一阵,他们也清醒了几分。
送了祖晨光上车,凌霄云却不肯走。她靠着蓝田,缩着肩膀,鼻子被冻得通红。
蓝田见她冷得不行,把她抱在怀里,柔声道:“不想回家,怕没人照顾你吗?要不在我家将就一晚吧。”
凌霄云笑道:“你家里还有人呢。”
蓝田:“你睡卧室里,我们俩打地铺。”
凌霄云凝视着蓝田,过了良久,道:“你不是没带钥匙吗。我带了。”
蓝田:“啊?”
凌霄云笑了起来:“装什么傻。”
蓝田这才会过意来,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他不是不知道凌霄云的心意,要是在半年前,他或许会心动。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老猫。
他打心底欣赏她、敬佩她,这种感情说不定比任何爱情还要持久,但毕竟不是爱情本身。就算在他跟凌霄云热恋的时候,蓝田也从没有过老猫带给他的那种沉溺感。
他拨了拨她额前的乱发,没有说话。
凌霄云非常失望。但她还想试试——首先,是因为对手太不可思议了,她完全不相信自己会输。
她抚摸着蓝田的脸,坚定道:“我想跟你在一起。”
☆、告白
这一天晚上,出奇的黑,夜色似乎是有重量的,包围着蓝田和凌霄云,像一堵墙。
蓝田过了很久,混沌的脑子才理清出一句言语。“现在,不行。”
凌霄云放下了手,却不想放过蓝田:“是我提出分手,然后又后悔了,想继续跟你在一起,你觉得我不讲理,对吗?”
蓝田笑了:“是够不讲理的,但不是因为这个。霄云,都这么多年了,以前的事情也该翻篇儿了吧。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凌霄云的拇指轻轻抚过蓝田的大衣,“这么多年……分手的时候,我已经后悔了,我以为过些日子就会好,结果一年又一年,这么多年……”凌霄云明丽清澈的眼睛看着他:“蓝田,我一直都没有翻过去。”
蓝田有些愕然,又觉得心酸。“你不生我气了?”
“你是说我哥哥的事吗?一开始是很气,但没多久就明白了,我不该怪你,要怪也怪我自己。”
蓝田摇头:“怪自己**嘛,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有,”凌霄云语气坚定道:“我那时候被情绪支配了,完全不能理性地应对这件事。我一心认为哥哥是冤枉的……早知道,我就会想办法销毁证据,这样谁也不用付出代价了!”
蓝田被凌霄云的想法吓了一跳,“销毁证据,那是犯法,你跟你哥就是共犯了。”
凌霄云笑了起来,眼神却还锐利的:“没错啊,知法犯法,监守自盗,罔顾社会公义,每个罪名都可以枪毙了。但蓝田,社会公义和感情,要是不相容的话,你会选哪一个?”
蓝田被挑中了心事,内心翻腾了起来。他会选哪一个?无论怎么选,下面都是悬崖峭壁、刀山火海,只有站在中间那条脆弱的平衡木上,才能勉强活下来。他道:“就因为很难选,所以才有法制,法制强行维持公义,省得人伤脑经啊。”
凌霄云推了他一下,笑骂:“蓝老师,少给我上课。你不在其中,不懂这里面的煎熬。”
蓝田暗叹一口气,心道,“我现在就在其中,懂得很,可是懂又怎样?”他读过的书、见过的死人和活人,都没能帮他解开这个结。
在这冷得要命的街头,他实在不想面对这烦心事儿,于是他道:“是呢,你不是在跟我告白吗,怎么说起社会公义了?”
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凌霄云笑了一阵,觉得眼睛都**。她不想让蓝田看见,垂下头道:“所以,你是答应,还是拒绝?”
蓝田对凌霄云,不是没有感情的,看到她现在的模样,他真想把她抱进怀里安抚。但他知道,这也不能让她高兴起来。
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