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不清楚,我目前还没有来得及做这方面的心理准备。”潘劲岩摊摊手,眼里流露出少有的迷惘。
“潘伯伯当年是怎样去世的?”唐韵不知怎地忽然问起这个。
“原因有些难以启齿,不过你知道也无妨。”潘劲岩思虑片刻后冲着车窗外沉默了两秒。
唐韵看到潘劲岩伤神地模样内心觉得有些抱歉。
“我父亲死于性病,去世之前的一两年生活荒.淫无度,那时他日日混迹于那些明码贩卖的妖娆女人中间,整个人像是被吸走了元气,只剩下一个欲.求不满的空壳,临走前躯体消瘦得像是一具风**骷髅,下.体溃烂流脓不堪入目。”潘劲岩抓起烟盒手指颤抖着点了根烟。
“劲岩,其余几位叔叔伯伯的死因又是什么呢?”唐韵收回已迈出一只的右腿向后挪一下坐回潘劲岩一旁。
“魏远航叔叔因为性格刚烈在监狱中受挑衅斗殴致死,钱阳叔叔因为卷入重大经济诈骗案件饮弹自尽,高林浩叔叔因为猥亵幼童视频流出被受害者亲友当街砍死。”潘劲岩平静地向唐韵讲述在过去那些年间发生的一切。
“对不起,不该让你提起这些难过事。”唐韵低声道歉。
“没什么好道歉,或许真正应当道歉的人是我,唐韵,我有时在想,这一连串的死亡是不是因为他们曾做过什么连苍天都看不过眼的恶事?时间越是流逝,这种感觉越是浓烈。
我从小看着我父亲因为做古玩生意发家而耀武扬威,后来我父亲认识了几位同样家势优越的叔叔们,四五个人结成一个坚固的阵营,这其中势力最庞大的一个人便是简怀林。
得简家庇护之后我父亲便越发猖狂起来,对付起生意对手来无所不用其极,动不动因为一点微小冲突让手下将看不惯的人打伤打残,无情抛弃我母亲。
我眼看着父亲一天天沦落成为一头不知人情冷暖的怪兽,常常觉得自己满身罪孽,无力改变母亲境遇的时候,我总想用匕首一刀一刀摧毁自己身体,想死。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的腿走路时有些异样,那时我就像得到救赎般放任病情滋长,最后我终于如愿长成了一个理应被人轻视的坡子,可是因为父亲的关系,依然没人敢怠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