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了,我不想听。”
周宗璋垂下眼,“大哥怕我在外面受欺负,似乎一直没对道尔顿神父透露过家里的事。他每年都会支付一笔高额学费给神父,并向教会捐钱,我一直不知道那些钱他是哪里来的。”
“能是哪里来的?你看看老宅现在的样子你就知道是哪里来的!不然他怎么会躲着不见人!”
周宗玥言下之意,是周宗瑜亲手卖掉了老宅。
周宗璋本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抿抿嘴,低声道:“我相信大哥不会做出这种事。”
周宗璟看着兄姐二人,道,“现在我们先确定出售老宅的人是谁,然后逆推大哥的下落。”短发青年腹黑一笑,“天底下还没有我搞不到的信息。”
作者有话要说:
☆、十、姜仁之有特殊的翻墙头技巧
周宗瑜坐在墙边,安德烈今天有事出去,他记忆里,安德烈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这里。
他叹口气,觉得是自己拴住安德烈的脚步,那个男人本应有更高远的志向,更广阔的空间,他会成为一位令人赞颂的画家,而不是和他在一起,腐朽在这荒凉的老宅。
“佩贤。”
长发男人出现在墙头。
“衡一!”
周宗瑜仰着头,有些意外地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男人。
样子温文儒雅的长发男人从墙上翻过,潇洒落地,衣袂翩然,丝毫不见翻他人墙头的窘迫。
“你、你每次出现,都把我吓一跳。”周宗瑜有些局促地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打起些精神,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些血色。
姜仁之顺一把微乱的头发,黑亮的眼睛不留痕迹地扫视了一遍院子。
他笑道:“这宅子实在太大了,我想着四处找门不知找到何年何月,不如直接一条直线翻墙而来,佩贤,你不怪我吧?”
“哪里的话?我怎么会怪你,原本也是我非要你来陪我的,我怎么会怪你……”周宗瑜嚅喏着,耳根微红地低下头。他不安地站了会儿,有些赧然道:“衡一,我、我多年没和外人相处过了,说话不中听的地方,你多包涵。”
“佩贤,你我虽只一面之缘,但彼此意趣相投。同是好画之人,既然互换表字,那便是引为知己,没什么包涵不包涵的。”姜仁之露齿一笑,轻松道:“我问你怪不怪我,也就是个客气话,你就算怪我也没办法,反正我就是这么进来了,哈哈~”
微微玩世不恭的态度反倒让周宗瑜放松下来,两人轻松交谈,步入周宗瑜所居的屋宅。
漫步挂满书画的长廊,两人边走边欣赏。
“这宅子久不见生人了,那天我突然看见你,着实吓了一跳。”
“抱歉抱歉,我那时想着四处转转,一不留神便转得找不着北,还当就要露宿荒野,亏得遇见你,指点之下才找见回路。”
“你那书写得怎样?”
“唉~别提了,总也想不到新点子,本以为能在乡下找点灵感,可这村子也忒老了点儿,人都没几个。”
“确实,”周宗瑜微蹙眉剪,神色落寞,“国内开放以后,年轻人都去外面闯世界,镇上人越来越少,好些在外面混的好的,都把家人接走,如今镇上都是些老人,我家就剩小爷爷叔公他们几个。”
姜仁之看着周宗瑜泛着愁思的脸,空气里弥漫起细微的水雾。
“算了,不说这些伤感的事,衡一,你来看看我画的画吧,老实说,我近日也总画不进画去,你我互相启发一下。”
周宗瑜止住自己低落的情绪,强打精神努出一些笑容,拉着姜仁之进了书房。
这间书房非常大,一边是两折的通顶花窗,一边是落地的格门,地面是光滑的柚木,姜仁之和周宗瑜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意外的,地板竟没有透骨的凉意。
周宗瑜有些含羞道:“我、我有些不好的习惯,画画时就爱光着脚想东想西,安德留沙怕我受凉,就在地板下加了恒温层。”
“安德留沙,就是……我的那个……一起的人……”
他脸红得厉害,眼神飘忽不敢看姜仁之的眼。
“我……衡一……你、你会看轻我吧?”
姜仁之坦然看着他眨了眨眼,真诚道:“佩贤,喜欢谁是你的自由,你不偷不抢,我为何要看轻你?况且那人真心爱护你,身为朋友我该为你高兴才是,倒是你,别给自己添负担。”
周宗瑜整个人都放松了,他发自真心对姜仁之感激一笑,“衡一,你真是个不同的人,除了安德留沙,我从没和谁这样轻松地相处过。”
姜仁之看着那笑容,心头竟微微一沉。
他们琐琐碎碎聊了一下午,傍晚时,姜仁之推辞了留客用餐的请求,又返回来时的墙头。
“衡一,你、你下次什么时候来?急着走么?”
“唔,我还要在镇上住段时间呢,下次看你家那位什么时候不在,我来找你玩。”
周宗瑜脸又红了,耳根泛着粉色,他佯装咳嗽,道:“安德留沙在你也能来啊,他……人很好的……”
姜仁之笑道:“你别害羞,我知道他人好,只是……我这人不喜欢外国人。佩贤,你要是想让我来,就别跟他提我。”
周宗瑜有些遗憾,却也无奈道:“好吧,衡一你不嫌我是个断袖,我已经很感激。我也尊重你的习惯,不跟安德留沙提你。”他今天陪着姜仁之说话,耗费许多精力,此刻已经有些强弩之末的迹象。
稍稍喘了口气,他说:“只可惜我这身体沉疴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