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宅其实距离他们住的地方有点远,医院正好算是一个折中的地方,即便如此,在没有堵车的情况下也开了将近一个小时。
温玖下来的时候不太舒服的顺了顺胸口,从前到现在都是这样,他明明考了驾驶证,却对于车子莫名的就有一种畏惧感,在车上并没有什么紧张害怕的情绪,可就是会晕车。
刚下过雨的时候车里是最闷热的,温玖下了车之后喘了好一会儿才觉得不是那么的恶心了。
“走吧。”贺兰枢从另外一边下来,皱着眉上前搀了他一下,温玖这才发觉自己好像脚步有点虚。
“你先过去吧,我好像有点晕车。”他不太好意思的干脆坐在了一边干净的白瓷花坛上,垂着头努力的想让自己平复下来。
贺兰枢却没有走,只是沉默的站在他的面前。
这时候一亮红色的跑车由远及近的开了过来,车上还放着震耳的音乐,本来就不舒服的温玖更加的紧皱了眉毛。
“把你的音乐关了,贺兰绍。”贺兰枢等到车开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才伸出了一只手拦住了看见他们而故意把车速放缓的贺兰绍。
贺兰绍把墨镜往下拉了一点,低头挑着眼睛看着贺兰枢,阴阳怪气的道:“我的好大哥,您这管的可真宽,听个歌儿你也要生气。”
“妈耳朵不好,她的车在你后面。”贺兰枢并没有说别的,指着后面渐渐驶过来的银色车子说着。
贺兰绍回头看了一眼,这才低咒一声干脆关了。
重金属摇滚声突然消失,这个装修精致又复古的庭院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下来,温玖终于轻松的舒了口气,就听到贺兰绍嚣张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回见了……嫂子。”
温玖登时抬头,看到贺兰绍摘下墨镜后的眼睛里面尽是戏谑又放肆的目光,想到他前世曾经见过的那些肮脏的事,温玖顿时恶心的把头扭到了一边。
他此时的唇色有点发白,脸色也并不好,可落到贺兰绍眼里就又是另外一种意思了,“嫂子,你可别忘了,我等着你呢。”
他丢下了这句话,开着车就又扬长而去。
贺兰枢和温玖之前又重新归于平静,温玖摇了摇头,站起来的时候才突然猛的转头看向了贺兰枢,有些慌乱的想要解释。
贺兰枢神色淡淡的,揽着他的肩膀让他站起来,对着不远处已经走路过来了的周漫柔道:“妈。”
“阿玖这是怎么了?”周漫柔轻笑着,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虽然还是白天的那身优雅的裙装,她却穿的像是就该是这么搭配一样。
“有点晕车。”贺兰枢微笑着说,“小绍已经进去了,关心了两句阿玖。”
关心了两句?
周漫柔哑然一笑,无奈的上前,“现在好点了没有?”
温玖拿不准贺兰枢是什么意思,迟疑的牵住周漫柔的手乖乖点头,“吹一会儿风好多了。”
“病刚好,别在这呆太久了。”周漫柔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扭脸把包递给了贺兰枢,贺兰枢接下走在她和温玖后面和贺兰宗走在了一起,一开始还有点沉默,走了一段路之后就开始讨论起了公司的事情。
温玖听不太懂他们说的术语,没一会儿就没有了再继续听的心思,转而跟着周漫柔一点点的聊着家常。
“对了,姐姐呢?”温玖左右看了一眼都没有看到温夏。
“她还在月子里面,见不得风。”周漫柔失笑,眼睛弯弯的说,“月嫂和张姨从近路把她接回屋子里面去了。”
这样。
温玖点头表示知道,又听周漫柔道:“夏夏说孩子的名字是你取的,倒是跟我想的一模一样了。”
温玖有点吃惊的转过去头,他其实并不记得兰兰上一世的名字是谁取得,只是在确认下来之后是温夏告诉自己的而已。
她亲口跟自己说,女孩子的名字叫叠字,一定会长长久久的被人宠着,生活安平。
这个原因他刚想到,就被周漫柔一字不差的全部说了出来,温玖更是惊讶,却也想明白了。
其实上辈子周漫柔最后的下场并不好,她是割腕自杀的,被发现的时候正坐在浴室里面的浴缸旁边。浴缸里面还不停的放着温水,已经死去很久了,除了那条被热水冲刷着的胳膊还有点不正常的余热,身体其他地方都已经凉透了。
他一直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这么一个女人最后自杀,从前不知道,之后也不知道。
那一年几乎是贺兰家最大的变革,周漫柔死了之后,贺兰宗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头发一夜全白,没有几天,就进行了工作上的交接,把位置让给了贺兰枢,只留给了贺兰绍够他不愁吃喝的度过下半生的房产和积蓄。
“这个名字很好。”温玖低低一笑,和她一起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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