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衣领子扯了一半,华大嗓又突然停了手,将笛山的衣领随意地掩了回去,对着其他人道:“我现在得把笛大人给扒光了。然后给他施针。现在怎么办,待找个落脚点,还是……”
“还下个落脚点,我们已走出之前的客栈大半日,眼前又离陵城还远。等到了,人都要烧坏了。华大嗓,你就在这马车上施针。既是要扒光衣服施针,我和王爷自是不宜在这。我们这就下去。”莫君边说话边已经半个人起了身,作势就是要下马车的样子。
“又乱动!”洛川立刻止了莫君的动作,起身抱起人来,回过身对着华大嗓略颔了颔首:“那我们就先回避了。”
华大嗓看了看车帘子外的战泫,身子凑了过去,伸手捏了捏战泫的脸,硬是在战泫的冰块脸上扯出一个笑容来:“你放心,就脱上面的。我施个针而已。”
“嗯。你自己说就脱上面的。”战泫大人面无表情看了华大嗓一眼,随后也就放下了车帘。
“吃醋了不是。”华大嗓偷笑:“早知道就说下面也要脱!”
华大嗓对着车帘子一笑之后,转过来面对高峰却是一下子没了好脸色。话也不说地捋了捋自己的袖子,伸手就是要做一番“剥衣”大业。
“华大嗓,能不能我来?”高峰却是又一次伸手阻拦。
华大嗓挑眉看了眼高峰,冷哼了一声,收回了手,转了头。
衣袍窸窸窣窣。
“好了。”
华大嗓转过头来。却是在看到被剥了上身衣服的笛山后,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
笛山白皙精瘦的胸膛上交着许多青紫的痕迹,更有不少暧昧粉红的印子。
脖子上的那几个则更是吓人,发红不说甚至还有着牙印子,凝了血结了痂。
明眼人都能一下子看出来这定是经历了一场情/事,但很显然这场情/事太过激烈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残暴。
“高峰你这个qín_shòu!你简直不是人!”华大嗓怒不可遏,手指差点直接戳到高峰的鼻子上去。
这一句不轻的怒喝自是让马车外的莫君等人都听了个清楚。
洛川与莫君彼此互看了一眼。战泫则差点就掀了车帘子要进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了,却又想着突然闯进去会不会不太好,只好又堪堪收住了手,头侧向马车里边,问道:“华大嗓?发生甚么事了吗?”
马车内,华大嗓恶狠狠地瞪着高峰,那眼光简直就像要把高大人拖到屠宰场碎尸万段一样,话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了出来:“战泫,我没事!我很好!”
答完话,又冷笑看着高峰,继续更一字一顿,咬着牙地说:“高大人更好!”
高峰低着头,双手不安地相互绞来绞去,张口欲解释:“华大嗓,我……”
华大嗓正在气头上,想也不想就把高峰的解释打了回去:“高大人还是闭嘴罢。我不想听。”
高峰自知理亏,默默地低了头,退到一旁不说话了。
华大嗓又是狠狠剜了高峰一眼,情况紧急,华大嗓也不敢再耽搁,立刻拿出了自己的箱子,取出里头的东西来,认真着手施针的事了。
华大嗓一直紧皱着眉头,待小心翼翼地取下最后一根扎在笛山身上的针。又伸手摸了摸笛山的额头,感觉情况有所好转了,才舒展了眉头,看了眼高峰,有些精疲力尽地道:“热已经发出来了,应该不久就会退下去了。”
“谢谢你。华大嗓。”得了保证,高峰显然也同样松了一口气,立刻凑到笛山旁边,把笛山被褪去的衣袍给细细理了回去。
“先别急着给他穿衣服。”华大嗓摆了摆手,随即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朝着高峰一扔:“喏,你这么粗暴。他那处一定伤得厉害。你给他上药罢。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