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报复性的案子,不会像之前一样被掩埋真相,可是在打捞遗体的时候,那个河底,足足捞出了七具尸体,而其中有具,已经化为了白骨。
除去昨晚死亡的那两具外,其他五具,均是记录在案的失踪人口。
天刚蒙蒙亮,虽然是小巷,但这条路往常通过的人却很多,警官把路给拦了起来,自然就会有好事者围观,一传十,才不到七点,这里就聚满了人。
虽然尸体早就被送去警局进行尸检,但这条河捞出七具尸体的事,还是被很快传开了,就连报案人说的话,也跟着被传开了。
徐珲虽然是编辑,但是对这件事很有兴趣,他打算跟着自己报社的记者去现场勘查试试。而且他联系不上高未崖,或许能借着这件事再遇见他。
然而做出这个决定的当晚,白琤来了,进入了他的梦里。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徐珲意识到他自己在做梦。两人面对面坐着,就在徐珲家里,桌上摆着一盘他没见过的精致糕点,白色的糕点上点缀着红点。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徐珲是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又或者说他根本不敢开口,不仅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而该死的他的心依旧跳动地飞快!
白琤拿了一块,并没有吃,从厨房照射下的阳光衬得他手仿佛像羊脂玉般洁白无瑕,但也没有血色。他把糕点一点点掰碎,细小的粉末铺在桌面上,徐珲能看见阳光中浮动的灰尘,盘子边缘反射出略微刺目的白光。
明明是孩子气的动作,由他做来,显得尤其神圣。
白琤掰完了一半,才开口说道,“你不能去找他。”
徐珲对这没头没脑的话没有反应,他的注意力都在白琤的手上和那被反射的白光,他甚至在想,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画面出现在他眼前……
“如果我被捉走,对你没有好处。”白琤发现徐珲正在走神,他敲了敲桌面,散落在桌上的粉末随之轻微跳动。
徐珲艰难地把目光移过来,看向白琤,“你到底是谁?”
白琤清浅一笑,他没有回答徐珲,反而继续刚才的对话,“但是我对你要做的,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事。”
这话也算不上是什么好话。徐珲终于不被美□□惑,换了一个问题,“你要对我做什么?”
“第一,我会跟你谈恋爱。”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句话时,徐珲反而更加警惕。
白琤眼睛微弯,说出口的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不管你同不同意,这都是我会做的事,你在这里,也会享受到恋爱的感觉,”他轻叩桌面,说,“你逃不掉。”
徐珲对他的说法感到一阵无语,但他没去接他的话,只是继续问,“那第二?”
“你不会想知道的。”他把糕点放在碎屑上,拍了拍手。
“我可以直接去跟那个男孩说,”他指的是高未崖,“比起未知的坏处,我更加不想在梦里被动地跟一个男性谈恋爱,这对我来说才是一个弊端。”
白琤好心提醒,“主动的话,我也是接受的。”
“这不是重点!”徐珲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又不是同性恋,为什么我非得跟你——你这种人谈恋爱?!还得是在我的梦里?”
“你变得真不可爱,”白琤露出一副怀念的神情,“哪像以前,还会抱着我撒娇……”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徐珲完全不信他的话,他说,“要么,你从我梦里滚出去;要么,我就去找高未崖,把你捉出去!”
“你不会想这么做的,”他笑道,站起身走向徐珲,“我跟你交谈,不是在求你别去找他——你就算找他也没用,我们早就被绑在一起了——我是在警告你,别去接近高家的人,你不会想感受我们分离的痛苦的,你也不会想知道,你的父亲、母亲,以及你的亲姐姐,究竟做了什么……”
白琤的手覆在徐珲手背上,带着些微凉意。
他甩开白琤,眼中写满嫌恶。
☆、7
徐珲还是去了现场,但是他没有见到高未崖。
在白琤说出“你不会想知道的……”类似坏人的话之后,徐珲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当晚就得到报应了。
徐珲自认自己是个纯粹的直男,然而他却对这个漂亮男性的身体,感到心动了。
缠绵、交替,疯狂的互动把他带入更黑的深渊。
他把这个归咎于白琤对他梦境的控制,但这份苦果——或许也有享受,白琤一点点掰碎他的尊严,让徐珲吞下仿若无止境的羞耻。
闹钟把他扯离淋漓尽致的梦境,白琤的声音仿佛还在他耳边起伏,他带着轻喘,说,“你还想要吗,那就继续。”
一起来他就去卫生间洗了三次澡,但感觉还是擦不去肌肤相触的感觉。
他不知道白琤是能听到他心里的想法,还是只能看着他行动,这种状况……让他既感到了害怕,又深深觉得不甘。
白琤真的有一种能让人生出嫌恶的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