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仪被韦家强制留下,萧羽笙因为和他一道,也被要求留下。这么一来便是要在韦庄久留了,萧羽笙由韦家人看着去客栈取行李了,留下皇甫仪一个人在这里咬牙切齿,不时的摸一摸那件被污了的旧衣——这韦家人着实可恶,竟接连害了主仆(?)两人!
这韦家人可恶至极,造了这么大个庄子,是专门教人迷路的么!
皇甫仪越想越气,等萧羽笙回来看见的就是少年盘坐在榻上一脸凶恶的□□着枕头的有趣场景。
看见萧羽笙推门而入,皇甫仪连忙把那可恶的枕头扔到一边,一脸期待的望着萧羽笙。
萧羽笙知道他想问什么。
“我说什么他们都不肯信,我总不能说你是大王爷出京游玩吧。”
当然不能,若是说出来周边官员就全过来拜见了,那还不得烦死。
皇甫仪一脸委屈:“可我真的没干什么啊……”
萧羽笙想的却是其他。
“你说韦家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竟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皇甫仪把那枕头又拽了过来。
“估计是传家宝之类的呗,若是传国玉玺丢了,长宁宫还不得疯。”
萧羽笙冲皇甫仪一瞪眼,皇甫仪也瞪了回去。
“就是不知道那传家宝长什么样,”皇甫仪似是认定了韦家丢了传家宝,“若能伪造出一个来就好了……”
萧羽笙无奈:“若真能伪造那还能叫传家宝吗?”
“怎么不能,前朝就有人伪造了传国玉玺!”
萧羽笙不想说话了。
“我晚上去探探韦家人的口风,若有人来查问,你到时帮我掩护一下。”
皇甫仪继续□□枕头,闻言只是点头。
韦家传承至今已有四代,第一代仅余韦老太太一人,第二代的年岁也不小了,现在这两代年纪大的回了本宅,年轻的第三第四代便留在了韦庄,时刻关注着被怀疑成盗贼的皇甫仪以及疑似同伙的萧羽笙的动静。
皇甫仪当然没偷东西,韦家人自然也不会找到什么,但到底是出现在了案发现场,不得不留下。而萧羽笙一是不放心,二是也被怀疑成了同伙,也一块留下了。
萧羽笙身着夜行衣,灵活的游走在屋顶之上。韦家人不肯说丢了什么,这就很有意思,如果说出来丢的东西,大家一起找说不定能找到,可不说,那丢的东西可就有点问题了。萧羽笙已经打听到韦家人今晚会聚在韦庄芍药院议事,现在时间差不多,他倒想看看韦家人在玩什么花样。
今夜天公作美,黑云遮了月亮,怎么也不散开,有夜色遮掩,萧羽笙轻松的绕过了守院的下仆,窗纸透着灯光,萧羽笙便伏在窗下,芍药院大归大,但是房墙隔音不太好,大概是谈论的事不想让多余的人听到,下仆都被韦家人遣远,大大方便了萧羽笙的活动。
里头正好有人在说话,声音不大,正是管理韦庄的韦允德。萧羽笙先前和他有过交涉,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那东西丢了……出了事……一起……”
韦允德说的话萧羽笙听不太清,正凝神,突然一道尖利的女声响起,差点没叫他吓出了动静。
“这荣华富贵可不好拿,你自己玩命,别扯上整个韦家!”
一听便知这女声就是韦允德的妹子韦允月,虽不管韦庄闲务,但本事不小,在韦家本宅也颇有些地位。兄妹俩经常吵架,声音这么大,看来是气狠了。
韦允德被韦允月的大嗓门一激,也丢了掩饰——这兄妹二人许是前世有仇,无论平日里韦允德再怎么温厚有礼,韦允月再怎么宁雅娴静,只要两人一对上,什么教养道德统统丢了,只想着怎么从自己嘴里挖出难听的话来送给对方。若是换成兄弟,打起来都有可能。
“你懂什么,你以为韦家还和以前一样风光?如果我不争一争,到了三郎手中还不知道剩下多少呢!”
韦家三郎韦宗敬,韦允德独子。
“那也比没命了要强!”
正说着兄妹俩便吵了起来,完全不顾及正事,其余人都在拉架,萧羽笙听的厌烦正欲离开,突然一个清润的声音把他拉了回来。
那声音说:“三叔父四姑母,二位若是在这么吵下去,那‘山河万里图’可就别想寻到了。”
原来韦家丢的……竟是“山河万里图”!
萧羽笙心下骇然,忙赶出心中的其他思绪,耐下心来继续听韦家人的谈话。
那兄妹俩到底知事,不情不愿的分了开来,重新落座。
先开口的是韦允月:“不知二郎有何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