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神色木然地抬起头,两眼空洞,语气平平地“啾”了一声。
“啾?”黄鼠狼重复道。
“啾。”乌鸦点点头。
啾?黄鼠狼百思不得其解,这声音有何特别之处?他“不耻下问”:“你遇到山鸡精了?”
乌鸦抖了抖,摇摇头,回忆起刚才的情景,不由又抖了两下。
黄鼠狼掏出一张黄符神神叨叨地念上两句咒语“啪”地贴在他脸上:“魂归来兮。”
乌鸦涣散的目光总算有了聚光:“刚才小道士亲了我一口。”
“他亲了你一口!”黄鼠狼大叫。
“我也知道这很奇怪……”
“你们到现在居然还停留在亲一口!”黄鼠狼叫道,“我还以为那小道士有什么本事,你有多fēng_liú,原来才这么点进展,亏我还好生嫉妒了一番。”
“这难道不是大事吗?”乌鸦讷讷道。
“亲一口算什么大事,这都是大事,那我岂不是早就成了大人物。”黄鼠狼不屑道。
“可、可,他亲了我的嘴。”乌鸦支支吾吾地说。
“哦。”黄鼠狼应了一声,已然失去兴趣。
“这很正常吗?”
“再正常不过。”
乌鸦长舒一口气,心底不知为何流出一丝宽慰,若是稀松平常的事,那他也不用特地躲开小道士吧……他喜欢亲的话,就叫他亲,也是可以的吧。
从未有过的情绪,让乌鸦有些错愕又有些高兴,最后他把这归结为是自己见到旁人高兴便会跟着高兴的性格导致的。
没错,他对自己说,从以前他就是想方设法哄喜鹊开心的。
这时候他还没有分清喜鹊和小道士的不同,他向黄鼠狼一拱手道:“多谢提点。”
黄鼠狼也不知自己有何提点,反正卖个妖情总是不错的,因而胡乱地点点头还说“你不要再跟那小道士闹别扭了”。
乌鸦回到屋内,小道士已在床上躺好,双手规规矩矩地塞在被子里,眼睛目视前方不敢乱瞟。
“你别生气,我不亲你了,我好好喝药。”
乌鸦听了他的话笑了笑,低下头去在他嘴上碰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