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岩甚至不想出实验室,很怕慕欢会说出,以后再不来研究所了。
杭岩捉起了慕欢的左手,牵动着生命的左手、真实的左手。从没有感到过害怕的杭岩,忽然想,假如在曾经的一瞬,哪一个环节突然出错、促生因子忽然产生了病变,现在的慕欢就消失了,他再不能这样的笑,不能对自己说这些话,不能像这样拥抱自己,跟自己喃喃说话。挤在心口从没有发泄出来的压力在一瞬间奔涌而出,一种酸酸的滋味从鼻侧涌上了杭岩的眼尖,视野忽然模糊了,笑着皱眉的慕欢也模糊了。
杭岩将慕欢抱住了,紧紧的抱住,像世界末日一样拥抱着,像会失去一样绝望的拥抱。真实的身体让拥抱无比满足,也令压抑的心肆意地放逐着惶惑与恐惧。这种恐惧,来得这么迟,一遍一遍地冲刷着杭岩的心,像潮水一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