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的每一秒都无限漫长,狭隘的金属空间让他难以喘气,苏峻平有一瞬间觉得这不是真的,脑中有一种荒诞感,下一秒他就给了自己一巴掌,清脆响亮,电梯的显示屏还是同之前一样,刺得人禁不住要流泪。
苏峻平一边烦躁的走来走去,一边掏出手机给他妈打电话,理所当然的是关机。
他差点把手机给摔出去,幸好理智用一根头发丝堪堪吊住了他,苏峻平拨给了派出所,让他们找人。然后他又打给了所有认识杨虹的人:他外婆,他舅舅,他表亲戚,还有他最讨厌的爸,所有人都是一派无知的冷静,苏文还为他上学期间打电话的事臭骂了一顿,苏峻平当场就掐断了。
电梯打开,他跑到大厅里抱住头对自己说:“要冷静。”
可怎么冷静的下来呢,苏峻平只觉头皮一痛,他揪下了自己的一撮头发,真他妈的痛!
苏峻平扯着头发逼自己冷静:杨虹离家出走的事没有人知道,那张字条很明显是写给他的。他晚自修回家要十点多,这几个小时里她想远走高飞必须乘最便利的工具:飞机!
苏峻平还急中生智的去车库看了一眼,她没有把车给开走,说明有什么事让她失了方寸。
可是什么事呢?苏峻平没有敢往下想,他也自动避开了一个极大的可能:杨虹并不是离家出走,而是不想活了。
那个想法太沉重,让他只是想想几乎就要肝胆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