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两只野鸭。那雄鸭绕着雌鸭转着圆圈,用嘴不住地点着湖水。那雌鸭先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但禁不住雄鸭的苦苦相求,也呼应着用嘴轻点湖水。雄鸭便紧紧地挨着雌鸭。一副火烧火燎的着急之后,雌鸭将身体矮入水中,雄鸭觉得火候已到,便扑动双翅站到了雌鸭的背上。接下来,它竟然用嘴啄住雌鸭脖子上的羽毛。那可怜的雌鸭在雄鸭的重压之下,几乎沉入水中。它不住地挣扎,抬起被雄鸭用嘴死死按住的脑袋,将头露出水面勉强呼吸着。但不一会儿,又被雄鸭按入水中……
折腾了好一会儿,雄鸭心满意足地扑着双翅飞向空中。飞了两圈之后,却是笨重地落入了水里。雌鸭则是带着劫后的余欢,用嘴不住地向脖子上撩着清水。
船在不住地翘动着,像一只巨大的水上摇篮。
「啊……陆离……」
纯净的雨水从何雅的身上缓缓流向了两人的□□相接之处,何雅感到体内淌过令人舒爽的清凉,一股接着一股。
「小雅,我的小雅……」
陆离甩了甩脑袋,头发散开来,只见水珠乱溅,也分不清是汗珠还是雨珠。船又开始大幅度地翘动了,将一湖胭脂色的湖水,颠簸出一簇又一簇的浪花来。
「陆离,给我,给我……我是你的,啊……」
何雅的腹部突然高高向天空隆起,毫不压抑地尖叫了一声——闻声而动,那雨竟「哗哗」地倾盆一般倒了下来。
※
雨变为细雨时,陆离在何雅的身旁慵懒地躺下了。何雅侧着身子,看着这个让自己神魂颠倒的男人,见他一时变得老实乖巧了,不由得笑了出来。
「笑什么?」
何雅摇摇头,窝进陆离的怀里,任他温暖的身躯裹着自己。陆离温柔地抱着何雅,吻他即便汗湿了也带着清香的发。
「她有了。」
「明希吗?这么快!」
何雅有点不置信地看着陆离。陆离用没有刮干净胡渣的下巴轻轻摩挲他的脸庞。许久,他缓缓吐出一声叹息:
「明希她,怀上孩子了。可是我怎么一点兴奋的感觉也没有呢?是因为,那孩子不是我的吗?」
何雅也不说话了,只是伏在陆离的胸前,静静地靠着。陆离以为他误会了自己,急忙辩解:
「小雅,我是说真的。那孩子真不是我的。我根本没碰过她。」
「那又怎么样?」
一只鹤从芦苇丛里飞起,在天空盘旋了几圈之后,居然落到了船尾。头顶上的一粒红色绒球,简直美丽绝伦。
「孩子生下来,终究是要跟你姓的。」
不管是谁的孩子,现在追究起来,都没有意义了。
※
离开天堂之前,陆离又要了何雅一次。那只洁白的鹤居然没有被惊到,反而在船尾舞之蹈之。
「小雅……小雅……」
不知过了多久,何雅发出裂帛般的一声尖叫:
「要,要去了,啊……」
终于,喊声惊动了那只鹤,它振翅朝远方的天空飞去。陆离同何雅的灵魂,双双逸出了被雨洗刷得湿漉漉的ròu_tǐ,也随之飞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人大人你不要吃!
☆、生子
※
热热闹闹的流水席摆了足足三天三夜,村里的男女老少忙着吃喝忙着道喜,散去后却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只是,村里人从此见着陆离和明希,眼里都莫名地多了一份同情,脚步也不由得离得他们远了些。
「陆家的媳妇,居然跨火盆的时候绊到了脚!看着挺漂亮的一姑娘,脚可真笨!」
「那可不。真不知她是故意的还是怎么。这可是顶顶重要的仪式呐!」
「这种东西,还会有不想跨过去的吗?」
作为自古流传的婚俗礼仪之一,新娘喜轿迎到男方家院子后,新娘要从预先摆好的炭火盆上慢慢跨过,寓意烧去一切不吉利的东西,日后夫妻越过越红火。可是陆离大婚那天,明希的一只脚,却在跨过火盆的时候,不慎被脚下的器物绊了一下,幸好陆离眼明手疾,急忙将她搀住,才不至于在众人面前摔倒,闹出大洋相来。
「反正,不吉利就是了!所以,咱们得离她远点儿!」
「是的是的,陆家咱都得离远点。免得沾了晦气。」
于是,原本人人都想攀些关系的陆家大户,好像突然之间,成了村里人人「敬」而远之的特殊对象。
「哥,你说他们是怎么了?怎么都躲着我们呢?」
连带着,原本在孩子当中声名显赫的陆家兄弟二人都莫名其妙地被冷落了。
「你管人家那么多做什么?」
陆离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他现在,可没心思管别人的眼光。
眼见着,明希的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了,陆家二老只当那是大儿子的功劳,整天把明希当成掌上明珠似的,忙前忙后地伺候着,生怕她动了胎气。
【明明就不是我陆家的孩子!】
可是这话,这苦,他只能在自己心里,对自己说,连一向和自己最好的弟弟,也没有办法倾诉。
【小雅,其实,只有你才知道……】
※
陆离婚后,何雅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忽地从这个村子消失了,连镇上的学堂先生的工作也辞去了,只留下一座空荡荡的何宅。不过,何家在村里本来名声也不算响亮,所以大家私下闲言碎语几句,也就把他给遗忘了。
「小水,小惠,你们的何雅先生呢?」
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