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谢云扬发觉自己拥抱的不是真正爱着的人,那么定会非常扫兴。
这些事,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看来他以前真是太愚蠢,也太相信谢云扬追逐他的心意了!
自嘲地掀起唇角,黎笑行用脚尖挑起地上的一段树枝,以此代剑,展开身形倾力挥舞。
不知这样飞快用劲使出多少招,直到一地枯黄的落叶随着树枝带出的气流飞卷,黎笑行才顺手将树枝执向不远处的一块山
石,瞧着它因自身的内力无声无息没入坚硬的石面,这位武林的天之骄子才悠悠长叹了一声。
黎笑行记得很多年前,谢云扬一直陪伴在他和弟弟身旁。他们三人都是孤儿,被苍门上代掌门收为弟子以前,四处流浪过
着艰苦的生活;黎笑行收养风雷双隐亦因那对兄妹与他有一段相同的经历。
那期间,仅仅是想办法活下去已经耗尽了黎笑行所有的精力,谢云扬无疑是他最好的帮手。小着他三岁,约长弟弟半岁的
谢云扬和他在患难中相识,黎笑行还记得他们想办法解决食物短缺的问题,寻找晚上有瓦遮顶的地方睡觉,竭尽全力护着
黎笑语,忍受欺凌与白眼
他知道,那与疼爱弟弟的感情不一样!
发现这一点,或许是因为那夜大雪,他背着谢云扬回来后,这个在流浪中倍受折磨也没有掉下一滴眼泪的坚强少年,竟然
趴在他的背上哭得那么伤心;随后这个总是坐不住的调皮少年居然耐起性子,整整在床前悉心照顾了他一年。
喂饭、擦身、按捏关节,还有换药如此细心周到,真让他觉得,为师弟受的冻伤算不上什么。
一直以来,皆是他黎笑行在照顾别人、护着别人,但是偶尔尝到被人全心全意呵护与关怀的滋味,他却有些迷茫和不知所
措。
若打算还这份情,他是否应该用更多的心意去回报谢云扬,去纵着、宠着、疼着那个少年?
跟着,师父怜他不便行走,提前授予苍门无上的内功心法,接续了下半身的经脉。黎笑行天资聪慧,很快用最短的时间修
成大法,一举打败苍门所有的年轻弟子。
按照苍门的规矩,武艺最高者为一派大弟子而不计较其年龄,师兄弟的长幼排序皆以武功高低而定。
所以,其他年长黎笑行的苍门子弟,当初非常不满他们这位少年得志的大师兄,背后闲言恶意,暗中诋毁黎笑行的人品和
声誉。
那时第一个跳出来,怒不可过痛斥无聊者的人,当然是谢云扬!那个刚刚习武的少年在众多居心叵测的高手面前将背挺得
那么直,张开双臂挡在不擅言辞的黎笑行面前,威风凛然地放话出来。
「你们有谁敢找师兄的麻烦,先过我谢云扬这一关!」
就这一句,令黎笑行万劫不复!
所以,当谢云扬这个一直深深烙在他心里的师弟,有一天在练武时突然扔下剑,红着脸抱着他柔声大胆诉说爱意时,黎笑
行便知道他逃不掉了。
谁想,如今发现这段期待已久的感情仅是场闹剧,仅是可笑的单恋而已!失神中,黎笑行狠狠击在树枝没入的石上,将它
震碎断裂,愤然停下身形,他心里余怒未消,一时间不知如何发泄。
「师兄。」
一个熟悉的语声突然传进黎笑行耳内,他迅速掩去眉宇间的怒意与神伤,不愿让人小瞧分毫。
「下去!不要让我把话重复两次!」没有回头,黎笑行的语声听不出喜怒。
「师兄,我有话要对你说」
「哧。」
赫然竖起的气墙止住谢云扬想说的话。但是这一回他没有再退缩,反而提气运息,用尽全身功力向黎笑行所在的方向走去
。
如此情形让黎笑行心中更觉恼怒,他扬眉拂袖,挥出的气流随即加强,止住了谢云扬前行的脚步。
刚刚平下一口气,耳中传来谢云扬好似隐忍痛苦的一声闷哼。
难道他气极之下不慎伤到师弟?黎笑行心中一紧,护体神功不觉收敛,谢云扬立即松下脸上大大夸张的痛楚之色,趁机挤
身过来,站到黎笑行面前。
他原想伸手抱住师兄好好解释安慰,但见黎笑行双目含冰,一脸严霜,只好讪讪一把拽住黎笑行的手掌。
「师兄,你听我说,我并非有意瞒你。」
「放手!」黎笑行淡淡开口:「我不是令你不许打扰我练功的吗?」
「刚才那样的情形,我哪能放心离去?师兄,你若再不听我解释,我真恨不能立即死在你面前。」
黎笑行皱起眉头,他不喜欢听到谢云扬如此说话,虽然恼恨师弟欺瞒他,但对方脸上这副由衷摆出的气急败坏神情却让他
止不住心软。
见黎笑行垂眸不语,谢云扬心中大喜,知道师兄终是不舍他难过,连忙再用力紧了紧手,抓住机会接着把话说下去。
「原谅我,师兄。我昨晚真的是喝糊涂了,把你当成笑语。」
黎笑行挑挑眉,挥袖甩开谢云扬的手,冷冷看着他。
「请你相信我,尽管我最初喜欢的人是笑语,但是我想与师兄永远在一块的心意是真诚的!」谢云扬急切说着。
「哦?」黎笑行傲然笑了笑,眼里全是嘲讽之色,「这么说,你的心意不是负责了?」
「师兄!你是唯一一个能够让我抛掉对笑语无妄痴想的人。我那日对你说的话绝对没有违背自己的心!」谢云扬见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