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道,我又没有喜欢哪家的姑娘,我就是在想公主长什么样啊?听闻公主与清元皇后有八分像,我之前见过清元皇后画像,若真是那副模样,得要什么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呢?”李之源转着脑袋想,“哥哥,你说要是元宵佳节赏灯会的是你,那现在驸马会不会也是你啊?你想啊,论长相,你曾经可是被《京都百家公子名录》评为前三甲的;论才华,上一届的状元怕远不及你。若公主真是因为才华动心,指不定那人就是你,哥哥,你可真是差一点儿就能做驸马了。”
“又瞎说,多大的人了......”还没说完,谢宣便伸手一把将李之源拖到了自己跟前,一手扶在李之源腰间,李之源长高了些,脸正好埋在谢宣的胸口。“小心些。”
李之源看不见,但能听到后头嘈杂的声音,那是灯会游街的花车要入场,驾花车的人方才一时没控制住,差点撞过来,谢宣才拉了李之源一把。
“多谢公子。”车夫高声吆喝了一句便走了。
李之源的脑袋还埋在谢宣胸口,他能听见谢宣的心跳,强劲而有力,就是有些快了,连带着他自己的心跳也快了。
第43章 入仕(八)
谢宣对灯会本就没有太大期待, 李之源愿意玩儿,他便作陪,仅此而已。不过巧的是, 这次做灯谜那个老板还是上一次那位, 又是做了一套要文要武的双人灯谜出来。今次没了陆檀,好在李之源的花拳绣腿倒也派上了用场, 两人最终还是赢走了那盏莲花灯,同样的架构九九八十一盏小灯组合而成的大灯。
李之源仍是固执地自己抱着那盏灯, 对谢宣说:“哥哥, 我想去上游放。”
“好。”谢宣从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自己去买了点火用的蜡烛,陪着李之源往九曲江边走。
谢宣陪着李之源点亮了每一盏莲花灯,一起推灯入水, 李之源说:“哥哥,只有三盏是给我们的,剩下的心愿,我全给了陆哥哥。”
谢宣无话, 只默默牵着准备回去,忽闻远处又是一阵s_ao动,谢宣心头一紧, 带着李之源去看,九曲江中又有人落水了。而这次只见一黑衣公子踏水而行,三两步踩着荷叶到了江中,将落水的小孩儿一把捞起, 扔回了岸边,然后便无影无踪。谢宣自问不认识这般武功高强之人,但那惊鸿一瞥,谢宣便总觉得那背影似曾相识,不过谢宣没说,拉着李之源回去了。
有时候谢宣会想为何他重活一次,反而心变得更软了。比如上一世,当他听到本来应该要嫁人的婉玲公主蕹逝,准驸马闻之伤心痛不欲生,饮毒自尽之时,他满心想的都是这是个大案子,若是能从中发现什么端倪,这便是自己平步青云的好机会。可如今重活一次,当他再次从黎永的信中看到这个消息,心却跟着抽痛了。正是豆蔻年华,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意中人,两情相悦,又有当朝皇帝赐婚,只差三个月便可永结同心,人却在这个当头没了。谢宣仿能看见准驸马服毒时候的悲恸,人活一世,最惨的不是求而不得,而是天上月仍是天上月,心上人已是梦中人。若说是这其中有何内情也就罢了,不过上一世谢宣真真切切参与到这个案子中,听闻仵作说了,没有发现任何中毒的迹象,身上也没有任何痕迹,就是暴毙,只能叹一声世事无常。
春去冬来又是一年寒暑,这一个冬季整个李家过的是格外仔细,炭火是早早就燃起来了,连带着下人也受了恩惠。李夫人还特地多批了些钱银,让负责采买的下人们仔细些,多买些新鲜的瓜果回来,就怕这府中即将参加春闱的两位小少爷谁在有个头疼脑热的。
谢宣与李之源守完岁,躺在床上,李之源因着大了些,李恒便许他在桌上喝了两杯酒,此时正脸蛋通红在床上撒着酒疯。“今晚的酒甚好,甚好,我现在倒是知道古人吟诗作对的时候总是得拿着一壶酒了,我现在就想写诗,哥哥你扶我起来,我得去写诗,以后也学诗仙一般,出个集子,让后世那些小子来读。”
谢宣拧了张热毛巾给他擦脸,顺着他说好,将他从床上拎起来,扒了他一身酒气的臭衣服,准备给他换身新衣,结果被李之源一把抱住。
谢宣拍拍他的脸,道:“怎么,喝多了便耍赖不想穿衣服了?”
谁知李之源顶着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道:“哥哥,我不想春闱,不想春闱。”
谢宣怕人受凉,三两下将衣服给他套上,然后将人扔进了被子里。“不想去便不去,怕什么?”
“可是父亲想让我去啊。哥哥,为什么不能你是爹爹的儿子,我是你呢?你读书这么好,爹爹一直就更喜欢你。”李之源平躺在床上,一手从颈项间掏出当初谢宣送他的玉佛,“我真想自己再得一次天花,这样便不用跟你一起应试。”
“童言无忌。”谢宣走过去打了他的手,一手将他半扶起来,一手端着解酒汤,送到他的嘴边,“不许说这些有的没的,给你玉佛是保你平安的。你不想应试不去便是,李伯伯那里我去说,你也无需担心是否跟我一起,不管你是跟着谁一起,成绩总不会太差。你是我一手一脚教出来的,谁说你的文章不好,那便是我不好。”
李之源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哧哧笑着,又突然整个人撑起来,说:“前些日子林恒志约我去状元楼用饭,我给推了。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