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墨汁从笔尖滴落到宣纸上,还溅起几滴墨珠在袖口。书童低呼了一声,过来要为他擦拭。刘琸却突然丢了狼毫,狂躁地将人一把推开。
“都给我出去!”
众人不知犯了他什么忌讳,惊慌地退了出去。书房的里,刘琸死死盯着案上抄了大半的《荷蕖》,那一团墨迹黑得刺目,黑得就像白日里阮韶的双眼,那悲怆绝望地看着他,满是痛苦和失落。
他怒吼一声,将桌上的东西尽数扫到了地上。
天边曙光初亮,阮韶醒了过来。身子还乏得很,没有一丝力气。但是神智十分清明,似乎什么事都已经想清楚了。
一路上怀着的那份热情,早在昨日就已凉透,现下硬邦邦地沉在胸膛里,半死不活地跳动着。剩下的各种构想,各种展望,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的幻想,徒惹人哂笑罢了。笑他天真,笑他荒唐,更笑他识人不清。
就算他现在贵为大越宁王,当年也不过是刘琸身下任他骑乘的一个娈宠,□□的印子早刻在骨头上了,别以为穿上了华服,就能遮盖得去。
刘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