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明忙将挂在身上的白道人摘了下来,想了想将他扶到床沿儿坐好了,探手摸了摸他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额头,摇了摇头,垂了眼走去拿搁在墙角那把百骨伞,道:“我自己去就好,答应了人家总不能不作数,你还病着别乱跑,让貂小六跟着我,等我回来就好。”顿了顿,又扭扭捏捏加了一句顺毛儿一般的“听话。”
没想到这一句没顺了那只窝在床上“白猫儿”的毛儿,反而踩了他的尾巴一般。
“等等!我的陆大人!”白道人掀开了枕头,从地下拿出了一朵压扁了的红花,递给蚕娘,“喏,还用你自己去,我早就摘了来给你,哎。要不是为摘你这花,我生这场病干什么?”
那朵花儿明明是干瘪瘪失了水分的,却无端端在枝干上生了错杂的小刺出来,小刺刺破执花人的手,花儿就像吸了血一般,软垂的花瓣儿都饱涨起来,直到又开得明丽又圆润,又似有生命一般,轻轻颤动,含羞带怯,散着落霞一样的赤色光芒,柔媚动人。
“拿不拿去随你。”白道人淡淡说,盯着看地出神的蚕娘,“这花儿太扎手,没心血滋养,就别随便摘。”
蚕娘毫不犹豫将花儿接了过来,捧在胸前,低头嗅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