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庭,自己又怎么能放过他!闫鸣岐这些年来为他伤的心,吃的苦,逄婵全都看在眼里,好友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只要想到他就心疼的无以复加!以前只当慕君庭死了,便也无话可说,但这人明明活着却又隐瞒鸣岐,让他受苦受难、心碎心伤……不把这人大卸八块,实在难以平息他的怒火!
眼见逄婵突然自己上来,闫鸣岐虽然着急却又无计可施,只能退下,一瞬不瞬的盯着场内二人。
慕君庭早被两人这拉拉扯扯搞得耐心尽失,此时见逄婵也气势汹汹的一副问罪架势,他懒得再说那些客气话,简单的举剑抱拳后就开打起来。
刀剑无眼,闫鸣岐在一旁担忧的无以复加,无论是慕君庭还是逄婵,他都不希望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受伤。
只可惜他这种目光在慕君庭眼里全都是给逄婵的,因此更加不愉快,手下动作更加狠厉起来。
慕君庭在比武的时候向来不爱说话,两人过了十余招,只见他右手翻飞,银光如同闪电舞动在他身侧,同时脚下连点三下,瞬息来到逄婵背后兜头劈去。
逄婵也不是好想与的人物,尽管慕君庭速度奇快,但逄婵如同背后长眼,一个矮身拿剑挡在背后,只听得“铛”地一声脆响,刀剑相接,擦出青白色的火花,而逄婵也借此一个翻身重新正面迎敌。
两人斗的是难舍难分、不相上下,别看慕君庭是剑法见长,但对于他这种练武奇才来说,天下武学融会贯通,不过是招式与武器的使用区别而已。因此即使用的是并不熟练的长刀和学了没多久的刀法,他也依然能牵制住逄婵。
逄婵的确心惊,他虽不指望慕君庭在舍弃用剑以后会不堪一击,但也没想到他竟然强悍如斯!
慕君庭的强大在于他的轻描淡写,似乎天生如此,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一样。他如同一座大山挡在所有人的前面,仿佛没有弱点、无法战胜。
以慕君庭的能力来说,他也确实担得起天下第一的名头。
一般人遇到他这样的对手,心底大都会不自觉产生一股子怨恨与恐惧来,毕竟双方年龄相仿,水平却又相差太多,真是拍马都赶不及,又怎么能不嫉妒与害怕?偏偏逄婵此时心里只有闫鸣岐这么多年来的痛苦,自是打定主意要教训慕君庭一番,又怎会在意自己是不是以卵击石?若是能拼了这条命可以伤到慕君庭,让他能感受到闫鸣岐百分之一的苦痛,逄婵都觉得值了!
没错,他逄婵,的确是喜欢闫鸣岐!
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是想把他揽在怀中、想好好与他亲近的那种喜欢!
慕君庭对他满怀怒火,他又何尝不是怒火中烧?闫鸣岐的心里一直有个慕君庭,他原本只打算陪伴鸣岐,若他能忘了慕君庭是最好,若忘不了,他也愿意一辈子默默守护在他身边。
可偏偏这可恶的家伙没有死!
那自己……怕是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逄婵怒喝一声,手上游蛇剑银光闪烁,如同疾风一般向慕君庭攻去!
第三十九章
闫鸣岐急得团团转,但又无法阻止,只见场地上两个人影你来我往,但明显是慕君庭技高一筹。
闫鸣岐知道逄婵伤不到慕君庭,但反过来却是不一定了,自从上次在审过崖见过慕君庭以后,他就觉得这个青梅竹马有些变了……他不知是变得更好,还是变得更坏,但却敏锐的感受到了对方的不同。
因此,他更担心逄婵的安危多一些,自然目光也在逄婵身上多逗留了一会儿,却不知道自己的举动让一直分心观察他的慕君庭更加不快,出手更狠厉了些。
又是几十招以后,逄婵虽然不甘心,却已是力有不逮。他气力不如慕君庭绵长,此时身形一顿,就见慕君庭刀势一斜,刀光如阳光下的湖水,延绵不绝,声势极为骇人地向他劈去。
逄婵避无可避,只能选择硬着头皮接下,却也知道自己肯定会受到重创。闫鸣岐见势不好,手中捻起一颗石子,暗中射向慕君庭刀身,只见那长刀微微一颤,虽只移了那么两寸,却堪堪从逄婵身前擦过,让他用剑挡住。
逄婵又怎会不知是有人相助?虽然对慕君庭余怒未消,但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便顺势收了手中长剑,拱手道:“真是英雄出少年,逄某确实不敌裴少侠,在下就此认输了。”
他心里怄火,心道这慕君庭也真够不要脸,易容还易容成个少年模样——总之现在的慕君庭在他眼里是什么都不顺眼,逄婵恨不得早早把他赶下山去,让他不要再出现在自己和闫鸣岐眼前。
慕君庭却不说话,他一脸阴沉的瞪着闫鸣岐。场上其他人看不出来,他又怎会不知刚才那石子来历?他心里不解又愤怒,闫鸣岐何曾这样明目张胆的偏袒外人?
从小到大,自己都是闫鸣岐心中的第一位,他从没想过,原来当自己不是这个“第一”的时候,居然会如此难受。
心里的火焰非但没有因为赢过逄婵而好些,反而越燃越旺,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慕君庭紧蹙眉头,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怕是会失去控制,便连客套都懒得,施展轻功离去。
和他同来的青年名叫杨松,正是之前对他十分妒忌的绝刀门弟子,他算是绝刀门门主十分信任的人,此刻与裴航来这里灭平凉剑派的威风自然也是计划之一,只是他没想到作为搭档的裴航居然说走就走,杨松心里恼怒,却还是要将任务继续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