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
李熏然道:“我很高兴,你愿意和我说这个。你总算……把我当自己人了。所以我得问问,你今天遇见谁了?遇见什么事了?”
凌远轻轻吐口气:“我遇见一个……很可爱的老太太。”
“不会是明衍先生?”
“是她。她问我一个问题。”
“嗯?”
“她问我,什么是爱情?”
李警官抿着嘴看他。
“你说,什么是爱情?”
李警官还是抿着嘴,面部表情有点僵。凌远眼见着小李警官的脸隐隐发红,还硬是摆着严肃的脸,瞪着自己。
“爱情就是……”凌远凑到熏然耳边,用他那如鸦片烟雾,有毒有瘾的气声轻轻说:“……我心悦你……”
凌远搂住李熏然。
“熏然,快点好吧。”
凌院长召开医院中层会议。雷厉风行地处理了几个医生,然后宣布,轻症组正式在普外试行,由李睿担任组长。他身上多了破釜沉舟的气势,和一往无前的信念。
总归是越来越好吧。
李熏然第一天归队,办公室空荡荡。
所有警力出勤,都去办案子。李熏然找了半天,薄靳言拎着杯茶,慢吞吞地出来,看他一眼:“你好啦。”
李熏然住院,薄靳言和简瑶去看他。当时凌远没在,李熏然被想吐不能吐折磨得煎熬,还得对着简瑶微笑。简瑶真的关心李熏然,她问他哪里不舒服,甚至拉了一下板凳打算坐下——薄靳言一下把她拎起来,认真地看着李熏然:“我们希望你早日康复。”然后拽着简瑶往外走。
那一瞬间,李熏然对薄靳言感激涕零。
简瑶在走廊上和薄靳言争执,薄靳言只是淡淡道:“我们来表达善意,最好不要成为病人的负担……我认为,李熏然现在的精力不足以和你寒暄客套。”
其实薄靳言真是个好人。
就是表达成问题。
李熏然笑得像春风轻轻拂过冰雪:“薄教授,人都哪里去了?”
薄靳言看他一眼:“各有各的案子,我并不能精确描述他们现在在哪里。”
“……谢谢。”
薄靳言接了水,晃着回办公室。
“薄教授你不忙?”
薄靳言又看他一眼:“不忙。”
然后他就走了。
天才和平常人是有点不一样。李熏然抬下眉毛,低头看饮水机,然后他发现,自己能弯腰了。
李熏然活动了两下,灵活自如。他可以弯腰,可以左右转转。腹部的伤口一点感觉都没有。李熏然聪明一把,去询问了法医,手术的伤口一般要多久才能完全愈合。
林法医正在写报告,瞄他一眼,不耐烦:“保守都说是三个月,因人而异,有人愈合快,有人愈合慢。你要干嘛?”
李副队很愉悦,哼着歌走了。
狮子饲养手册 29
29 说狮子是兽王,老虎答应吗?
凌院长晚上下班,难得比较准时。他打个电话给李警官:“熏然啊?你今天晚上几点回家?”
那边李警官声音怪怪的:“哦……你几点回家?”
凌院长道:“我这马上到了。晚上吃什么?”
李警官道:“我已经回家了。”
凌院长没多想:“行啊,你等我。”
凌远到家,钥匙只转了一圈防盗门就开了。家里却没开灯。
不对啊。凌院长蹙眉想,早上是他锁的门。
“熏然?你在家吗?熏……”
凌远站在玄关,整个人僵住。
客厅没开灯。窗外的光淡淡地晕开了坐在沙发上的人的影子——帽子,制服,冷峻的线条陡峭如悬壁。
凛然的警官坐在夜色里。
“熏然?”
凌远试探地叫。他背后的防盗门没关,凉风扫得他一激灵,他看着那锋利如刀的剪影,皮肤被激得泛起一层粟,过电一般的酥麻从脊梁上滑下去。
“关门。”
李警官冷冷地看着凌院长,他背对着光。他的嗓音同样深沉,像是上好的呢子,厚重挺括,劈头盖脸罩下来。
凌院长关上门,平生第一次手足无措,只好站着。忽然一团光在黑暗里爆开,李警官在茶几上放了盏台灯,灯光直直地照在凌院长脸上。
凌院长眯了眯眼睛。
李警官把台灯掰回来,料峭的声线冷静平稳:“说说吧。”
凌院长还是眯着眼,他被灯闪了一下,眼前是花的。李警官被台灯映着,沉静,寂然,无机质,像漂亮的石像。
黑蓝的警服领子。衬衣领子。领带。
他美好的颈部。
凌远舔了一下牙齿。
“说什么呢?警官先生。”凌院长看着台灯下的李警官,手攥紧又松开。
“老实交代,配合调查,争取宽大。”李警官帽檐下的眼睛完全没有感情,漠漠地看着凌院长,黑黑的双瞳反着白粼粼的冷光。
凌院长……兴奋了。
他的血液终于不听他的掌控,咆哮起来。
“老实交代,李熏然是谁?”李警官面无表情。
凌院长看着他出神。
“说,李熏然是谁?”
凌院长吞咽。
李警官轻轻歪了一下头。
“说不说?”
凌院长的嘴蠕动。
“不交代。”李警官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自己的领带结上,左右缓缓一扯。
凌院长的眼睛跟着左右晃,李警官却不动了。漂亮的,骨感却ròu_yù的手指搭在藏蓝的领带结上……
凌院长扶住门,他的血液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