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糊涂,也没有可能!”凤鸾从嫁到郭家,在郭朴病中对自己的病绝望时,也没见他犯过多少糊涂。
她吩咐长平:“你从来能干,朴哥手下的兵全教给你,去查查她去哪里,从哪里来,这是个什么人?”
“还能是什么人,母亲居然没看出来。”念姐儿不平的插嘴,得到两声训斥,一个是凤鸾的:“你少想她!”
一个是滕有聪的:“不必多话!”
念姐儿看看母亲,再看看滕有聪:“人家只是想帮忙嘛。母亲,不是怕你伤心。”她不服气的话,凤鸾轻笑:“母亲在你心里,只是会溺爱多吃包子的人。”
“难道不是?”念姐儿噘着嘴回,见滕有聪要开口,对他大发娇嗔:“你才来就引出这事,还要说我?”
说得滕有聪哑口无言:“你说得也是,是我太鲁莽。我当时同她打听道儿,见她一个女人雨中站着似等人,无意中问了一句,我看出来不尴尬,想着我来到可以帮着解决,倒不是有意引来。”
两个孩子一起来劝凤鸾:“你不要担心,你不要伤心,”凤鸾一视同仁的板起脸:“你们也不要担心。”
念姐儿真的有担忧:“母亲要是生气,就会不理家务。家务全交给我,她就天天去哭。包子弟弟不喜欢,天天找我要吃的,不给他,他就哭。”想想真烦恼。
“母亲总算明白,在你心里,我就是和包子一个样儿的人,”凤鸾借机总算可以给女儿几句:“你这说的是我吗?”
“是京里秦姑娘的母亲,”念姐儿回答得天真无邪,
凤鸾想起来:“要纳妾的那一个?”
猛地想到滕有聪在,凤鸾不再和女儿贫。念姐儿想着母亲一定伤心一定难过,这是件多么让人难过的事情,她体贴地分忧,带滕有聪去他的住处。
大雨滂沱,两个人走的还是走廊。滕有聪在想今天自己是不是鲁莽了,念姐儿小心翼翼问他:“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
“看到那个女人,那个样子,看到父亲伤母亲的心,母亲多伤心。”
“哦,这未必是真的,岳母又不是你,怎么会伤心?”
“那这样不好吧?”念姐儿再这样问过,滕有聪闭口不言。念姐儿有几分懊恼,带他到房里要走时,身后滕有聪道:“我来到这里,你还不明白?”
念姐儿似嗔似喜的回过身,见滕有聪半带笑谑:“我本来想帮岳母处置件事,劝她见面,是怕那个女人在外面久站,影响岳父名声。你不必担心,我把这事处置好再去岳父那里。念姐儿,”
他不无思念的喊了一声,只是轻轻地笑着。滕家大少是个斯文尊重人,此时此情此景,只是会微笑。
郭思淑也是个小淑女,这样的微笑对于她来说正好,半点儿不多,半点儿也不少。她羞赧地回他一笑,两个人站了一站,念姐儿才离去。
没走几步,见母亲的丫头来请。念姐儿过去,见母亲在换出门的衣服,也喊自己:“换上衣服,陪我出去。”
念姐儿很聪明,马上明白过来:“找到她住哪里?”凤鸾颔首笑:“不能总让她来找我,我也去找一回。”
这对于念姐儿实在新鲜,她急忙换上衣服,母女坐上车,长平带着人全是便衣,带路出去。
边城从来是乱的,城北角是烟花,赌博的地方更是乱。玉娘从刚才出来,就忧愁地回来。她身上有明显的风尘气息,却不是回青楼。
转到一处民房外,回身警惕看过,推门而入。门内无人,只有淡淡的佛香。厚厚的窗帘里有声音传出:“又没进去?”
“进去了,不过人家不让呆,”玉娘有些畏缩,跪下来道:“她防备着呢,我没法子把东西抛洒。”
那声音很愤怒:“你进去了?却不杀了她!我要她死,要她赶快就死!”
随着这诅咒的声音,房门上被人轻敲:“怀化大将军夫人来拜!”
玉娘哆嗦一下,窗帘后面没了声音。门上传来狠狠几击,四分五裂而开时,长平带着几个人先进来,见没有别人,才请凤鸾过来。
带着女儿的凤鸾四处看了一下,不过几件子家常摆设,全是民间的那种。她笑吟吟,看着心情不错,对玉娘道:“有一句话我忘了告诉你,我丈夫想要你,他应该自己来对我说。他走时没留下话,你肯定是弄错了!”
回去的路上,念姐儿佩服地对母亲道:“就只这样?”凤鸾端坐车里:“还要怎样,我这个有事只会哭的人,就只这样。”
“嘻嘻,”念姐儿把头靠到凤鸾肩头,无意识地来上一句:“母亲,你又胖了,”这肩膀枕着很是香软。
凤鸾惊恐万状:“真的吗?”把女儿推开,对自己身子一通打量,把嘴噘起来:“你欺负我了吧,”
出门的郭夫人,噘着嘴回来。她的大女儿跟在后面,不时嘻嘻一下,挨上一个白眼儿。
郭朴再一次回来,是第二年的秋天,二妹过了十周岁生日,这个年初一就十一周岁。郭世保五周岁,念姐儿十三周岁。
女儿们早几天知道要回来,在门口等着。见父亲回来,拥着他往里面去。郭朴问孩子们:“淘气有多少?母亲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