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听到这里,忍无可忍,再说她今天要查内奸,要和七巧五巧好好商议对策,哪有心情陪郭朴。忙道:“妹妹陪惯了,自己怎么能睡习惯,还是妹妹陪吧?”
郭朴带笑的眸子扫过来,半开玩笑道:“凤鸾看我,只怕厌了,你陪我一夜,让她空一空,再来陪,更亲香些。”
这话又是接着凤鸾昨天的厌不厌的话而说,凤鸾心中一跳,面色刷的白了。看久了生厌?是公子厌了自己才是。
她垂下头,对郭朴行一礼,垂头丧气往外面去。郭朴含笑看着她出去,心里笑果然娇惯的只要跟着自己。
这故事,还能夜夜说不停。
再看汪氏也垂头丧气,郭朴以为是被母亲教训而来,也对汪氏含笑:“累了,去洗洗来睡,有什么烦难事情,对我说说。”
汪氏洗过回来,长平和临安把竹榻抬好,郭朴体贴入微,对汪氏道:“让你的丫头再来擦过。”汪氏有了笑容,让七巧和五巧提来温水擦竹榻,从房里提出汪氏的竹簟铺好,汪氏也想借着这个空儿和郭朴分说分说自己的清白,就让丫头们全回去。
郭朴认真听汪氏说话,汪氏洗过只想倒头一觉,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强撑睡意先是吞吞吐吐:“母亲只怕生我的气,以为是我的人。”
又斩钉截铁道:“我信我的丫头!”
“你不要多心思,出了这样事情,母亲怎么能不问问,”郭朴很是温和地当这个红脸,耐心来劝汪氏:“你素来能干,母亲才对你说,对你说,有想着你寻出这事的由头,母亲不对你说,难道隔了你,对别人说?”
汪氏打破伤心为笑:“公子说得是。”烛光下的郭朴,夏天人自然气色有红光的原因,看上去精神不错,可是,还是瘦得吓人。可这个人,又让汪氏眩惑。
自嫁到郭家,她从没觉得自己太委屈过,是为钱,还是眼前这个人总是关键时候拿得出主意来?
郭朴分说过,也觉得累了,又要想一想凤鸾,又要体贴汪氏白天的辛苦,道:“吹了大灯,你累了一天睡吧。”
汪氏这一会子心中郁闷解开不少,晕晕烛色中,半带不依的道:“听说对周氏妹妹说故事听,好几时没对我说过?”
郭朴笑一笑:“她是个孩子,你也是孩子?”他同凤鸾是借着故事玩亲亲,这话当然不能同汪氏说。他也当汪氏是妻子,不然不会重用她,可是和汪氏玩亲亲,郭朴现在没那份心思。
汪氏回他一句:“已经管家还当孩子待?要我说,这不是妹妹的错,是公子的不对才是!”
郭朴知道理亏,他一向算是宠爱凤鸾,而冷落汪氏,陪笑一下:“以后多陪你。”汪氏似嗔飞来一眸,这撒娇似的眼光落在那薄薄盖被下的瘦弱身躯时,变成嫣然笑容:“不必客气。”
郭朴回她一笑,看着汪氏睡下,继续想心事,家里铺子出了内奸,郭朴也放在心上,还有凤鸾出去的时候很伤心,在郭朴对汪氏说话的时候,也压在郭朴心里。
凤鸾离开自己睡的时候,最近几乎没有。白天**辣的,见花儿好也回来说一说,听鸟儿唱的好,要把鸟笼子提进来看一看,忽然撵她晚上回去睡,郭朴只想汪氏赶快睡着,他好让长平去看看凤鸾睡了没有。
不会离开自己,一夜也睡不好吧。
此时凤鸾在房里,为怕郭家的丫头笑话,才没有长吁短叹。兰枝和桂枝和她一起忧愁,一会儿又悄声笑:“撬了她几笔生意。”
笑过还是忧愁:“汪家的说了什么,公子把少夫人撵出来?”凤鸾心如刀绞,回想自己和郭朴亲来亲去笑语无间。
朴哥那越说越长的故事,现在说给汪氏听,还有朴哥说的话:“只怕凤鸾看厌了?”凤鸾无精打采让兰枝和桂枝去睡:“我也睡了。”
睡下来愁眉不展,三奶奶的话又一次印上心头。这一次不是平平扫过,而是轰隆隆打着雷敲击着而来。
怎么办?凤鸾辗转难安。心头再问自己,该怎么办?
临安从她房外轻手轻脚走开,回去在外间低低回话:“已经睡了。”郭朴嗯上一声,透过床尾铜镜看帐外的汪氏,睡得很沉,她白天一般不闲着。
到底是谁内奸?郭朴也难以安眠。见沙漏到三更,想起平时全是凤鸾在这里,自己不睡,她能不睡也会撑着陪自己。汪氏白天要做事,她是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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