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悄悄儿地送,至少他今天表现得对自己又无情意。这样也不行,让人知道更不好。
月亮高挂半空,凤鸾陷入新的忧愁。一个心思是孙将军带兵送来,这些兵全可以作证自己和他清白很白。
一个心思是孙将军带兵送来,这说明他郑重?天呐,这可怎么办?
送过凤鸾的孙季辅直接带兵回城,他不管不顾敲开城门,害得守城的人直打听:“出了什么事,有什么要紧事?”
到了家中才四更,人睡得正香的时候。孙季辅先审门房:“夫人今天去了哪里?”审了一圈明白得差不多,暴躁喝道:“喊林俊那小子来!”他袖着马鞭子不丢,大步往房中来。
林氏这一夜没有好睡,哭到半夜才刚睡沉。两个丫头伴着,也睡得正香,房门被擂响,孙季辅大声“咕咚”着门:“开门开门,老子回来了你们还睡!”
房中点亮灯,丫头们打开门,不解地探问:“老爷今天回来得晚?”孙季辅劈面就骂:“回来早晚是你问的,”再喝一声:“滚!”
林氏在床上泪落滚滚,这外面听了什么话气势汹汹而回。不用问,是那水灵灵底气足的人上了话。
她白天回来,一想到凤鸾最后那拂袖说:“送客!”林氏就觉得周氏倒像正室,自己颇似小妾。
当外室的底气比正室足,只能猜测是孙季辅撑足她的腰。
当时回来不是不生气,生气过不是不担心周氏要对孙季辅搬话,孙季辅要回来发脾气,可今天这气势凶如斗牛,林氏气到手酸足软,有心出来作一解释,只是一步也动不了,只在床上泪流不止。
这以后,还能有自己的好日子过?
正在抹泪水,外面有林俊的声音,还懵懂着:“姑父,你找我?”接下来“啪”一声响,再有林俊呼痛声,这是在家里,他很委屈:“姑父,你作什么打我,”林俊此时也明白几分,放声高呼:“姑,快来救我。”
孙季辅拎着马鞭子再揍他,林俊也不笨,拔腿就在屋里到处躲:“哎哟,姑,你快出来。哎哟,”
到林氏颤巍巍出来,见到的是林俊被堵在椅子后面,借着椅子为屏障左挡右躲,外加鬼叫:“姑,快来救我。”
林氏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喝着孙季辅:“住手!”她泪如雨下,过去拦住孙季辅,嘶声道:“你为什么打他!”
“啪”地又一声脆响,孙季辅抬手给林氏一巴掌,这事全也她有关。林氏手捂着脸委屈莫明,林俊不干了,从椅子后面跳出来护住林氏,怒目孙季辅:“别打我姑!”林俊生气的嚷起来:“姑父,你外面有人,也不能回家打我姑!”
孙季辅抬腿一脚踹倒他,按他身上又是几鞭子,骂道:“老子丢足了人,全是你小子嘴风不紧!看我揍你,揍不好你!”
林氏上前来拉,孙季辅抬手又是一巴掌,打得林氏身子歪斜摔在地上,直愣愣对着孙季辅泪流:“你,竟然这样狠心,”她气急攻心下,以袖掩面嘶声呼道:“我就是一死,也不出你孙家的门。”
她奔着房门柱子,笔直撞了过去。孙季辅一把拉开她,林俊跳起来要打孙季辅,他也急红了眼:“姑父我和你拼了,你宠妾灭妻,我要到御史台去告你!”
孙季辅本来不生气,打林俊是因为他乱搬弄,打林氏是她乱猜疑,现在他动了气,一手拎着失魂落魄的林氏,另一只手马鞭子舞得飞快,边打边骂:“我打死你小子,你翅膀硬了,敢跟我较劲!看打死你!”
林俊赤手空拳,又不是孙季辅的对手,挨了几鞭子后又躲到椅子后面去,见鞭子从椅子缝里飞来,林俊只能大声求饶:“有话咱们好说,我还喊你姑父呢。”
孙季辅打累了,气得站在原地大喘气儿。林氏还在他手上,挣脱过来哭哭啼啼:“我是为你好,我是去接她进门,她不来,倒硬气得不行。你变了,你忘了你当年来提亲事,你忘了成亲时你说过什么,你嫌我没有儿女,把我掐死吧。”
见侄子面上有伤,林氏对着自己丈夫一头撞过去:“我不活了,你杀了我吧。”
林俊用力抱住林氏,大声愤怒地道:“不,姑你不能死,你不死,外面的永远是小!”他怒目而视孙季辅,大声指责他:“姑父,我跟你出来这几年,以前你多好,自从来到这里遇到周氏,你就……”
眼见鞭子又飞来,林俊丢下林氏跑到房外,在院子里不服气,大声道:“姑你别死,你等着,我去告去!”
孙季辅倒慢悠悠坐下来,他打累了,正好坐着歇口气儿,对外面的林俊挥挥手:“小子你快去,怕你不是老子!”
一家三人对峙着,林俊在外面只是喊,并不敢真去;林氏默默流泪,心中黑暗一片;孙季辅坐着歇过来,扬鞭对林俊骂:“你快去,不去老子抽着你去!”
“姑父,有话咱们好好说,就为一个外来的女子,你回来打我打我姑不是道理。你平时教我立身做人,您这算立身?”林俊说到最后,客气话又软。
孙季辅骂道:“老子打你搬是非,滚,滚去告状,要是找不到老子的小妾,我一剑劈了你。”林氏哭起来:“这是事实,怎么是是非?你平时总说官声,我怕人背后说你不好,我想着去提她进门,这难道还不好?”
“你放屁!”孙季辅还是骂,骂过自己一个人都说不出来什么。见星月明朗,林俊在院子里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