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费?”黑龙讽刺地笑了,雨晴连看都不看就说破费,她还不是一般的讨厌自己。“大媒婆是在讽刺我小气吗?”
雨晴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是那根桃木刻的簪子。簪头的一朵桃花栩栩如生。雨晴再喜欢,那也是跟木头簪子,确实值不了几个钱。
想到这里,雨晴就带着笑。接了过来:“那就谢过七少爷了。”
“不客气,每天带着就行了。”黑龙懒洋洋的说道。
带着?还每天?别说每天了,就燕妆成亲那天,雨晴要是敢带着这根木头簪子去,肯定得被京城里的白眼照死,随后就得被汹涌的口水淹死。等她好不容易游上岸,拖着一条命返回故乡,估计又得被当地人们指着脊梁骨戳死。
堂堂一品尚书家。又正得圣宠,热热闹闹的办喜事,女方家里地官媒就那样别根木头去了,这不是跟人过不去嘛。黑龙这是存心让自己丢脸!
“七少爷,恕我不能从命。”雨晴硬邦邦的说道。
“哦,是嫌弃没你那根贵重是吧?”黑龙的视线瞥到雨晴头上。那儿插着一根通体翠绿的簪子。还是当初齐守谦送的。
“我只想问问,七少爷这是送我的吗?”不等黑龙回答。雨晴道:“若是送了我,这就是我的东西,想要怎么戴,什么时候戴是我自己的事情,想怎么做看我自己的心情,这是我的事情,不劳别人费心;要这是七少爷地东西,那就请七少爷收回,您的东西还请您保管好,小女子此次前来是当官媒的,任务繁重,这种管家婆的工作,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做了。”
说完雨晴拿起那根簪子,放到黑龙眼前。
燕妆噗哧一声笑了,“哥,你就别捉弄雨晴姐了。雨晴姐愿意戴,我还不愿意看呢。”
黑龙板着脸,冷哼一声走了,倒是没再说什么。雨晴和燕妆相视而嘻。
“我哥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整天莫名其妙地。”燕妆转过来开解雨晴。
“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雨晴点着下巴,“这应该是婚前症候群。”
“什么?”燕妆没听明白。
“就是你要成亲了,你哥不舍的但又知道这是件好事,他应该感到高兴而不是生气,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心里不痛快是另外一回事,在这种强烈又别扭的情绪之下,你哥就会出现这种喜怒无常反复变化的情绪,总而言之一句话,精神有点失常而已。也就是常说的,得了失心疯了。”
燕妆一直认真听着,看到雨晴促狭的笑容,才反应过来:“你倒是真敢啊,这样编排我哥。”
“我要是真敢,就当着你哥的面这么说了,哪用的着偷偷摸摸在背后说啊。可惜了我这副好口才,你哥听不到,效果就大打折扣了。”雨晴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
两人笑成一团。
门外,黑龙听着两人的笑声,也慢慢笑了。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燕妆一行到达京城的时候,正是正午。刚走到南边的城门,就听杜家派来的那几个女人道:“小姐,停车。”
燕妆弃了花车,由雨晴背着上了花轿,雨晴将燕妆放下,放下轿帘,左右检查了一番,才垂首站立在花轿左前方,燕妆的陪嫁丫鬟也下了马车,跟在轿子左右。
而杜家的那几个女人早已经先行一步,进了城门。
中午路上行人稀少,一行人走到城门口时,鞭炮齐鸣,震耳欲聋。雨晴努力做到面不改色,心里却直嘀咕,杜老爷子,知道皇上喜欢你,知道你位高权重,只是你这样娶儿媳妇也太招摇了吧?在京城门口放鞭炮迎亲,你当京城是你家啊,真是不够低调。
门口两侧,燕翅般的站满了人。雨晴悄悄溜了一眼,一侧是丫鬟婆子们,另一侧是小厮仆从,加起来有三十人左右。齐刷刷的很是扎眼。
一个五十来岁,穿着体面的男子上前道:“小的是杜府管家,见过小姐。老爷已经安排好宅子,请随我来。”
本来后天就是好日子,雨晴原本以为还是在京城客栈住就行了,没想到杜家好大手笔,买下了一幢宅子,专门给燕妆居住。
燕妆坐轿,黑龙骑马,其他一律步行,浩浩荡荡的往宅子走去。幸好离得不算远,就在南门往东不远处,是一个三进的院子。轿夫们脚下不停,一直抬着燕妆进到最后的内堂。这才退了出来。
杜家人早就布置好了,东侧地是燕妆的闺房,千工床、房前桌、红橱、床前橱、衣架、春凳、马桶、子孙桶、梳妆台一应俱全,都是红木制成。1--6--k--小--说--网
燕妆的贴身丫鬟们脚不点地的收拾,其实照雨晴看来。铺好床铺就能睡,但是那些丫鬟们不肯稍微错一丁半点,这儿既是燕妆的闺房,就代表了燕妆。所以,一下午,几个人都在议论,梳妆台衣架春凳,是摆了又摆。还拉着雨晴听取意见,不过是往左移了两寸,还是往后让了一尺。
可怜雨晴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倒被她们吵得头晕眼花,后来好不容易偷了空跑了出来。内堂后面是个小花园,说是花园有点勉强,不过是块不大地空地,种了些花草,另外院墙里面中了几棵高大的树木罢了。
雨晴担心人找到,沿着小路一直走到树后,走过去才发现。树后面还有一扇小门,竟然没有上锁。雨晴推开,就是外面的世界了。
“喂,喂……”雨晴刚走到门口。就有人悄声唤道,雨晴抬头找了一圈,才发现在街对面的那棵高大的白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