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湖水并不寒冷,但当大量的水灌入肺中,撕心裂肺的疼痛便从还未痊愈,又在刚刚在撕扯中被重新挫伤的胸肋传来。挣扎着想要露出水面,刚一冒头便又被宇文熠揪着头发压了回去。
“必须杀了他,必须……”宇文熠发着狠,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同一句话。可是,如果要杀他的话,为什么还要带他到这里来?宇文熠不愿再想下去,他只知道,那时他一心想的是不能在宫里也不能在他的住处收拾他,这两个地方人多嘴杂,一旦大臣们知道苏凌有于洛秋勾结的重大嫌疑,哪怕是什么证据也没有,只怕自己也保不住他。
居然,居然到这种时候内心深处首先想到的还惦记着怎么保住他……,不,现在朕是要杀他!
飞溅的水花淋了宇文熠满头满脸,打湿了滚着金边的玄色劲装,沿着脸颊滚滚而下的不知是湖水还是汗水。
“唔,唔,陛……下,咳咳。”挣扎的力量和这偶尔才有的叫声已经开始减弱,宇文熠发现自己的手开始发抖。
不,这不是心软,只是,只是觉得他还有利用价值,只是想从他口中探得大夏的军情,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觉得不是心软,绝对不是……
越是这样反复强调,越让宇文熠觉得难受,只因这个理由实在连自己都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