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止点点头,表示自己完全赞同关莺的推断。
“那这样的话,就能解释得通了,昨天晚上偷摸进来翻东西,还轻而易举溜掉的人也是他。”
然后俩人就同时囧了。
如果纯从对方角度出发的话,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在偷摸翻东西未果的前提下,再次偷摸进来然后装作被抓到,继而顺理成章的见到高位者,再哭哭喊喊表下决心,然后博得所谓的同情或是赞赏,光明正大的留在容华楼,最后赢得所有人的信任,以达成自己最初的要偷摸翻东西的目的。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必须建立在,关莺和秦止没有看到他白天所演的这一幕,以及没有猜出来,他就是前一天偷摸翻墙进来,把秦止和方炼房间都悄无声息的翻了个底朝天的人的事实基础上。
“……那他现在在干吗?”大概是被推断出来的结果实在是太严丝合缝,以至于就连关莺这种强大的包容能力都不得不在青年一丝不苟的演戏态度上发了半天的愣,才指着依旧在花丛中流连忘返,浑身上下散发着“你来抓我啊快来抓我啊”气势的青年,看向秦止。
“如果没猜错的话……”秦止又在关莺发愣的基础上发了半天的愣,才抽搐着嘴角默默给出了正确答案,“他现在是在等着咱们抓他?”
关莺一脸神在在的表情,起身把那扇正对着青年的窗户也关了,摸着黑走到隐藏着的楼梯口。
“那既然他都等了这么久了……要不,咱还是抓了吧……”
然后身后就足足沉默了半盏茶的时间,才静静响起秦止那强烈的,压抑着爆笑的,发抖颤音。
“好。”
所谓不和传闻
青年被抓的时候其实还是意思意思的反抗了一下,打伤了好几个出云山庄的喽啰属下,以及和三堂主对了十来招,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反绑着押到了关莺和秦止面前。
方炼被理所当然的锁在了自己房间里,为他先前扰乱计划以至于没有办法和落日宫主讨价还价的错误而闭门思过。
关莺在“你是谁”和“你来容华楼做什么”的两句问话中反复挣扎了半天,依旧选择未果,侧头看了眼同样苦苦挣扎在相同问话的选择里不能自拔的秦止,顿时就变得更想笑了。
当然,这一切在跪在地上接受审问的青年看来,自自己出现就沉默不言的俩人,目前正在进行的自然而然就被理解成了“谁先说话算谁输了气势”大比拼。
其实,在秦止看来,关莺是比自己厚道的。
虽然他和关莺都觉得,谁先说话后果都差不多,但最终打算打破僵局的还是率先笑够了的关莺。
就在被五花大绑的青年开口那句“姑娘,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为何我会在白天闯入容华楼”的,就等着你问那句“为什么呢”的反问说辞开头的同时,关莺也突然毫无预兆的开口,还一边的说一边冲着青年的方向挥了挥手。
她说:
“行了,你出去吧。”
于是好不容易稍微气氛有了点转机的屋内,再次沉默。
而且是气氛诡异的沉默。
秦止:“……”
关莺:“……”
青年:“……”
站在青年身后的三堂主:“……”
她一定是故意的,果然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吧!
以关莺的反应程度,不可能会在别人说话的同时,还坚持着把自己要说的话非得说完不可啊……
青年看着秦止和关莺的眼神中顿时多出了一丝真真正正的迷茫之色。
如果说自己还有可能理解错了关莺那句没有主语的命令的意思的话,自己身后那个人不可能理解错,而他站着不动的唯一原因,就只能解释成容华楼楼主麾下,两位最得力的属下不和,自己身后那人明显不听关莺使唤。
但从先前观察的结果所综合的信息里,好像这一条根本就没有任何确切证据来显示啊……
他们两个明明一天之中有大半天的时间要腻在一起的好不好!
最后的汇总结论还是这俩人要么是夫妻,要么就是即将成为夫妻的未婚夫妻啊!
按照他原本所想,能成功顺利混进来,要离间这俩人大概至少需要有大半年的时间,但现在这种完全不用自己动手,容华楼里就看似以俩人为首的分成两派的,天上掉免费肉馅饼的事情,到底谁能来给他解释一下啊!
“行了,既然你非要留下来听,那就听好了。”叹了口气,关莺稍稍抬头,瞥了三堂主一眼。
还站在原地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滚的三堂主顿时就出了一背的冷汗,几乎是求救般的看向秦止。
后者颇为厚道的冲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青年就明显感觉到自己身后站着的人胆气立马豪了起来,还往自己身后踏上了一小步。
于是青年再一次证实了自己关于“关莺和秦止不和,容华楼中势力至少分了两派”的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