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很大,不如进去坐一会儿。
“蹄。”脚翘起来。
“臀。”以腰为支点,抬起屁股。
“背。”以屁股和头为支点,翘起背。
“狗头。”头支起来。
调酒台上一个男人翘着二郎腿躺在上面,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画面上是植物大战僵尸,光怪陆离,调酒师拿着一块抹布一脸的不情愿又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指挥他抬起身体各部位,然后抹布深入其中,将桌子擦干净,然后那部位自动地掉下来。
我看着有趣,走近,调酒师头也不抬:“本店白天不营业。”
“给我来杯冰可乐。”
我真的很想喝杯冰的来去去心里的热气。
“听不懂啊白天不、、、、、帅哥可乐要加冰的还是不加冰的要可口的还是百事的?”
那人在看见我的瞬间扔掉手中不明颜色的抹布,手中多了一个超大的啤酒杯,怀里抱着两瓶可乐脸上发着光看着我。
躺在吧台上的男人似乎感受到他情绪转变之快和异乎寻常的殷勤,终于丢下手中的僵尸坐起来看着我。
我随意坐下来:“多加点冰块,随便什么的都好。”
调酒小弟把大杯可乐递给我,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道浅浅的青白的刀痕。
“二米?”我抬头看着这个挑染着紫色毛的家伙。
这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调酒小弟就是我那几个无良狐朋狗友之一,当年我们住一个寝室,有一回他拿着把水果刀往床上爬的时候不小心摔了,无名指上留下一个大大的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好划到筋脉,当时流血之多把他们都吓住了,而之后虽然伤口愈合他的手指却留下了一个青白的痕迹,而且有些打不直,他以前最爱哀嚎以后结婚的时候戴戒指的时候该怎么办哟,想他fēng_liú英俊一世居然身上有这么一个小小的瑕疵。
听说他大学专业是考古学,还没毕业就去当了土夫子。
而现在,竟然在这里当调酒小弟?
僵尸先生坐在我身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修长的双腿正晃荡在自己客人的嫌恶的的眼角斜光中。
“啊?帅哥你认识我?咱们搞过?”米禹一张瞬间放大的脸趴在我对面,一脸兴奋,身后一只大手揪着他的领子挥开,僵尸先生拍拍手,跳下来向我伸出手:“这是我们店的服务员,脑子有点问题,先生见谅。”
我咬着吸管握住他的手,摇了两下,脑袋里开始跑马,他的手干净白皙,修长有力,很不错。
这家伙倒是可以作为我回国后的第一个“研究”对象。
“米禹,你小子改行啦?不去犯法改调酒了?”
那小子睁大眼睛,一边后退一边指着我,花容失色:“、、、、、你、你、你、你、你、、、、、左、、、左、、左、、、小、、小、、小、、、、”
“左小北。”我听不下去他的花式唱腔,言简意赅报上姓名。
“啊啊啊,你怎么变了这么多谁让你长这么高的了、、、”
也不怪他没有一眼认出我,当年我和米禹就是气势(?)很大哥,身高却很小弟,每次那些女生看见新宇和秦穆他们的时候就是两手扭捏放在身前一副娇羞状,看见我和二米的时候就化身狼外婆:“哇哇哇,小正太好可爱让姐姐摸摸。”
这一度让内心很超人的我们大伤自尊,抱头欲哭无泪。
也许我身体里的长高因子比较慢热,后几年在国外蹭蹭往上长,虽然离一米八还差那么一丢丢,但是0、5厘米的差距我是不甚在意的。
米禹这小子想是看见我不顾革命情谊一个人长高心里不平衡,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也没有比我矮多少。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你个崇洋媚外的家伙,你怎么不死在倭国纳粹法西斯英美联军那里。”
我扒开他挂在我身上八爪鱼似的身子:“抱歉,你说的那些地方我还没去,以后去了再死。”
好不容易抬起他的狗头,却看到那小子兔子似的眼睛,敲着杯子声泪俱下控诉我的罪行:“那年你喝醉了拉着我的手,不停地说话,什么海誓山盟狗屁不通,我说不相信,你说你爱我,我说我也爱你,可是你最后还是离开了我,你不知道我的心,像是绞肉机,一寸一寸就差个饺子皮、、、、”
“这谁的歌?”我皱着眉。
“屎壳郎的。”僵尸先生也皱着眉。
看来这么多年,二米的二,依然根深蒂固。
我和他交换了手机号,在他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含泪挥别,看他颠着小脚扶着门框目送我离开:“官人,奴家就在这寒洞里等你十八年,你可、、、一定要回来啊、啊、啊。”
我擦着冷汗接受身边路过的人的目光,知道僵尸先生冷着俊脸把那个祸害从门框上拍下来揪进去。
我还是冒充沙丁鱼坐地铁回去了,资料什么的,正式上班再说吧。
晚上我妈打电话慰问,我说一切良好。
吴浩然打电话慰问,我声泪俱下:“这什么破公司啊宿舍安排这么远一点都不考虑我们这些没车没房心中没地图一族,这什么破太阳啊晒得我小脸掉了一层皮看不起我们这些长得帅皮肤好的、、、”
我抱怨了好一阵,那头轻笑一声:“在做面膜?”
“嗯,出去转了一圈,我的水嫩肌肤啊、、”
吴浩然:“那还这么多话,小心长皱纹哦。”
我立刻闭嘴,接下来一致用哼哼唧唧代表我一切语言。
最后吴浩然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