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尹相微微皱了皱眉梢.阴冷的眸底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神色.而后缓了缓脸色.才侧过身子.淡淡道:“那丫头.大约是觉得此女子救了她的性命.如今又因为她才下落不明……毕竟那丫头才不过十七岁.又是女子.难免有些妇人之仁.”
“相爷说的是.是温雅愚笨了.”宋温雅不着痕迹的掩饰住星眸中的落寞.随即又接着温文尔雅的笑了笑.道:“这一次小公子大约也是受了许多.”
“蔚儿那孩子……”尹相转头看向窗户那边.不知在想什么.许久才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阴冷的眼眸快速恢复了素日里的坚毅狡诈.随即话锋一转.便问道:“温雅.你中举也有一个月了.皇上那边.可是信任你了.”
“温雅不敢妄自议论.但是就温雅看來.大抵也是差不多了.”宋温雅淡淡的一笑.而后不卑不亢.也沒有丝毫骄傲的神色.一脸谦卑道:“皇上狩猎前曾经召见过温雅.说是这次会让温雅随薛将军一起.到边疆去抵御匈奴的骚扰.”
“哦.他当真这么说.”尹相微微扬起一边的嘴角.眼底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道:“那么.看來.他这次可是当真信任你了.毕竟这薛岳宁可是他的亲信.就连唯一的女儿死在了皇宫里.这个老家伙也是一如既往的忠心耿耿.若是你随他一起凯旋归來.指不定他就会将一部分兵权交付于你.”
届时.他的大业就指日可待了.哼.剩下的一句话尹相放在心中虽然沒有说出來.但是.凭借着宋温雅的才智.大概也是可以猜中所有的.
宋温雅一个月前中了状元.如今虽然仍旧是状元郎的身份.也沒有什么实权.但是在朝廷上宋温雅是与尹相对立的一派.经常性的在政见方面与他对立.故而.沒有人会怀疑宋温雅其实是尹相的人.从很久很久以前……他便就是尹相的人了.
宋温雅看着尹相微微泛着兴奋的脸.那张以往都是精神抖擞的脸.此刻却是即使兴奋却也是依旧难以掩住他脸色的苍白憔悴. “相爷.你今日怎么……脸色如此不佳.可是找了御医來瞧瞧.”
“最近一段时间.老是睡得不踏实.御医看了也只会说是天气燥热所致.开了许多方子.吃了也总不见好.”尹相眸光一冷.鼻子中淡淡的哼了一声出來.似乎很不满那些御医的水平.整个人也显得十分疲倦起來.
最近.他确实是睡得不踏实.自从那晚见了汐玥跳的那支香妃舞以后.他总是在重复的坐着一个梦.那梦好像还是许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到沐寒若素的时候.她有着绝美的身姿.仙子一般的容颜.在花丛中翩然起舞.本來算是美梦的.可是.就在他想要出去询问她是谁家姑娘的时候.他名义上的兄弟出來.抱住那个美丽的女子.两个人窃窃私语情话绵绵.看得他一次又一次的心痛难忍.
他.时隔这么多年.竟然还是得不到那个女子.竟然即使在梦中也无法让他如愿以偿.不论当年她为何突然消失.但是他却是肯定.沒有他给的解药.她必死无疑.他究竟还是不敢承认.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害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相爷.相爷……”宋温雅唤了几声.都不见尹相动弹.不由得有些奇怪的看向他.
“嗯.温雅.”尹相回过神來.而后思绪微微沉了沉.眸光望向窗外的亭子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紧接着便又继续道:“温雅.你想不想见见那丫头.”
“相爷.温雅不敢.”宋温雅脸色微微一变.随即他顺着尹相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眉目精致.沉稳冷静的白衣少年正坐在亭子中.手执一本灰皮书.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俨然.那少年便是狩猎归來的尹宿蔚.宋温雅见此.不由得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果然.这么多年.相爷依旧是沒有变.依旧是那么的宠爱小公子.而对她……视做筹码.只有在看小公子的时候.他的眸光才正真像一个父亲看孩子该有的眼神.不知道.这么些年.她又是怎么熬过來的.
“本相开玩笑的.温雅.你太认真了.”尹相收回注视着尹宿蔚的目光.而后冷冷的笑了笑.似乎在敲打一般.硬生生的将宋温雅那微弱的希望打破.
宋温雅淡淡笑开了.而后继续道:“相爷说的是.是温雅认真了.”
“老爷.”就在这个时候.相府管家在门外敲了敲门.禀报道:“老爷.状元府派人來通知宋状元.宫中传话.让宋状元进宫面圣.”
“知道了.下去吧.”尹相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声.而后转头.阴冷的眸子工于计算的看向宋温雅.继续道:“温雅.这些日子.你照旧不要來丞相府.以免被探子发现.至于本相答应过你的那件事情……事成之后.本相会实现诺言的.无事.你便回去吧.”
宋温雅闻言.依旧是温文尔雅的微微一笑.如玉的脸庞一如既往的温柔默然.而后他拱了拱手.淡淡道:“那么.温雅就告退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尹相的书房.一直到相府后门.他才坐上马车.放下帘子.待到马车一边行驶.他便低声问坐在赶车的青年身边的青衣女子.道:“月娘.可是皇上让我进宫的.”
“是的.公子.”被唤作月娘的女子带着面纱.而后继续道:“公子.皇上估计是因为襄阳王一事才宣你进宫的.这时候大抵是不会有其他的事儿了.”
“哦.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