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
被问及这个近乎可笑的问题时,洛尘想自己的表情肯定相当糟糕。对……他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他会不记得?洛尘知道自己有个室友,这不过是某种毋庸置疑的既定程序,刻录在他的大脑里,他不能去深思,也不被允许去思考。
他丢三落四,总是被急速前行的时间遗弃在过去。他有时接不到秦语晴的电话,他的药消耗的比想象的快,“室友”和他谈话时,房东惊恐的眼神……
细枝末节的点滴如争食的鱼群,把他的思绪搅得一团糟。于是沉在暗影里,更加漆黑隐晦的记忆滚雪球般越团越大。
他钱包里多出的纸币,室友谈到死去同事时不甚在意的口吻,抽屉里陌生的过桥收费单。洛尘从翻了个底朝天的抽屉里拣出那张薄薄的纸张,那上面的日期如此刺眼——是在他从报纸上看到王苍失踪的前几天。
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出现在他的抽屉里?
模模糊糊的寒意在纸张杂物胡乱堆砌的白色陵墓里盘旋,钻进洛尘的膝盖,顺着神经一路往上。他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思维也好,行动也好,全部都一分为二。属于洛尘的那部分意识,牵线木偶般被丝线提动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