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有没有结?”他问道。
“结?什么结?”是蝴蝶结还是中国结?我眯起眼睛看着他,面具男怎么莫名其妙就问出来这么一句话呢?
“气不和不通,为结。你心里可有这样的结?”他站起身,那面具上的光芒如潮水般退去,屋子里顿时又恢复了之前黯淡的色彩。
若是这样,我心里有结吗?自然是有的,若非没有,我也不会选择逃避父母跑出来。而最近疗养院里发生的各种诡异的事情,无形之中也让这结隐隐变得更加复杂和庞大。
虽然我极力不想去触碰这些东西,但不可否认的是,它们正一环扣一环地将我包围起来,愈来愈紧。
我看着眼前那张黑白相间的面具,忽然变得茫然了起来,我就算知道了这疗养院的秘密又能如何?我连自己的麻烦都解决不了,又谈何去解决别人的问题?我本就是个护理员,只需好好看管病人吃药就好,这不才是我选择来这里的理由吗?
“你心里有结吗?”他又问了一句,向我走了过来。
“有。”我点了点头,下意识地往门里迈了一步。不知是不是刚才站得时间太久,我双腿一麻,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倒下去,然后光荣成为方华和夏明的新同伙。
“那至少证明你还是个活人。”面具男从我身边经过时,抬手扶住了我的胳膊:“而活人为了活下去,总会找到解开那些结的办法。”
听见他说的话,我不禁一愣。我还以为这高傲的家伙是故意来挖苦我的,没想到他最后竟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谢谢!”我叹了口气,刚酝酿好的几滴眼泪生生又憋了回去。
此时面具男已经离开,我抹了抹眼角,正准备往外走,方华忽然从门口探出半个头来。他一脸坏笑地冲我招了招手道:“院长帅哥是不是又和你说话了?”
“你别乱说,院长就是来看看我这破屋子是不是不能用了,要给我换个新的。”我被他吓了一跳,但是心里残存的愁云也跟着一扫而空。
“那他是要包养你了?”方华撇了撇嘴,先是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而又眉开眼笑地走到我跟前,小声道:“我跟你说,你隔壁那间屋子就不错,你记得到时候和院长要过来。”
那不是个储藏室吗?刚来的时候我还留意过,那屋子和我的房间差不多大,但是门和窗户上的玻璃已经掉了,上面横七竖八地钉着几块木板,也看不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出于安全考虑,我特意咨询过黄百川,他告诉我那就是个活动室,本来是供病人娱乐用的。但一来这疗养院人也不多,二来资金一直不到位,所以久而久之就成了废置的房间。
说实话,我确实怀疑过这里面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但一听说资金问题便也释然了,哪儿的老大还不贪点东西呢,只不过是多少的问题罢了。
这也导致我一直怀疑院长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地中海,不过这种想象在那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在我华丽地“呐喊”中土崩瓦解了。仔细想想,那家伙能容忍我二度和他同床共枕,也是挺仁慈的。
不对,又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我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事情。方华这家伙今天的脸上又是画得花里胡哨的,估计上次没吃药,这会儿疯病又有些压不住,我让他老老实实地在屋子里呆着,然后自己去给他取药过来。
从隔壁经过时,我忍不住放慢了脚步,这屋子的门口已经堆了层灰,一看就是很久没人进去过了。杂七杂八的木板钉在上面,就像是某些奇异的封印,将这间屋子和整个疗养院完全隔离了开来。
看着木板间那黑黢黢的缝隙,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正要离开的时候,si从大堂走过来。他吐了口烟,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碾了碾说:“你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啊。”我从他的身边经过,悄悄扭头瞥了一眼,nasi站在原地,似乎并没有要再跑到我的屋子里,给我证明什么的意思。
“这屋子的钥匙丢了,你就别想着让院长再给你换房间了!”我还没迈上台阶,si在我身后喊道。
“劳你关心,我自己的屋子住的很舒服!”我冲他笑了笑,转身进了大堂。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估计是李哥和言末已经起床,正在准备早餐。
太阳慢慢从屋檐的一角露出头来,这似乎是个不错的早晨,虽然开头不太愉快,但直到晚饭之后,我走回自己的房间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
方华一直在安静的化妆,夏明的情况也有所好转,中午的时候还出来晒了晒太阳,言末和巫未虽然还是一副别人欠他们钱的样子,但总归没有再使脸色。
而李哥的脚还是一样的臭,所以我再一次放弃了和他同住的想法,虽然我的床垫还是有点湿,但铺上席子和床单应该不至于太难受。
就在我拎着床垫正往回走的时候,面具男忽然拦住了我:“等等!”
“院长有事吗?”我四下还在大堂里收拾,其他人则早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此时的院子里,就只有我们两个。
“你今晚要回自己的房间睡?”他问道。
“是的,打扰了您两个晚上,我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我挠了挠头,这家伙估计是被我骚扰怕了,所以今天特意来提前问一下。
“可是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