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的女子画得惟妙惟肖,与她十分肖似。
婀阳面上一热,慕奕轩也甚为不好意思,对玉璃说:“来,把画给父王,别闹了。”
玉璃瞥了瞥小嘴,不情愿的走过去将画递给慕奕轩,小声嘀咕:“喜欢就是喜欢,还不敢承认。”
“小孩子家,莫要胡说。”慕奕轩以手指点了下玉璃额头,目光炯炯的望向婀阳。
这种气氛婀阳觉得格外别扭,只能低垂了眼帘,说:“王爷,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当她转身徐步而去,隐隐听到身后玉璃在喊:“筱姐姐,别走。”
亦感觉慕奕轩灼热的目光盯着她,她只想迫不及待的离开。
回到住处,已近黄昏,她脑海里总复重着慕奕轩的那几幅画像,玉璃的小声嘀咕。有侍女为她沏了杯茶,她端起轻轻啜了口。
外面淡紫色纱幔随风轻舞,只觉门口立着个长身玉立的人影,肖似慕然柯。
说好的忘记,为什么又想起?怪自己没出息,眼中却已涌起泪雾。
是的,她一直装着坚强,内心却极是脆弱。
泪眼婆娑中,见门口的人举步迈入。眼前一阵恍惚,起身不顾一切的赤足奔向他,只差一步,才发现眼前不是她日思夜想的慕然柯,脸上闪过失落。
他笑意醺暖,手轻托起她尖细的下巴,问:“是你错将我认成了别人吗?”
是,她现在满腹落寞。任他的手摩挲着白玉般的脸颊,晶透闪亮的眸子有几丝慌乱。“没有,我当是……”
红唇微启,后面言语被慕弈轩薄唇贴近耳边的动作怔得不能言语。他的呼吸如此柔弱乱人心神,身体轻轻一颤,红了脸道:“王,王爷不可。”
“不可什么?”慕弈轩含笑,轻声问她。
一阵风吹过,珠帘动,衣飘如飞。两人衣袂缠绕在一起,室内昏黄静谧。
婀阳慌忙退后几步之遥,发现此时自己衣衫凌乱,sū_xiōng半掩,惊慌之下,羞涩难当。不觉成了嗔怪:“王爷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慕弈轩袒露心中所想,“不知不觉就走到你这里来了,所以没差下人告诉你。”蓦一低眸看到她洁白的粉颈下sū_xiōng半掩半露,神色极不自然。
如此情景之下,婀阳脸上火烧火燎的烫,忙回转身寻了件外裳披上。“王爷来找我何事?”
慕弈轩温柔看她,言中半有怒意。“这次回来,觉得你变了。”
是变了,当初对他有过一点点的好感。后来发现她不过是楚闭月的影子罢了,再后来她就情难控制的喜欢上了慕然柯。婀阳走到桌前,端起鎏金玉茶壶替他倒了茶水在茶盏中。“王爷这是那里的话。”
“如果是这样,我情愿当你一辈子的师傅。”慕弈轩按了她的手在桌案上,另一只不容分说的拉过她。
婀阳试图挣脱他的手,急的无措。“王爷,你弄疼我了。”
无奈他硬攥着不放,拗不过的她在他的蛮力之下跌进他怀中。慕弈轩手抚摸她发髻,轻声问:“在你心里是否住另外一个人?听玉璃说,你最近喜欢和筱大夫在一起。”
婀阳心惊跳不止,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神色慌张之下,忙垂首,说:“筱大夫医术高明,我只是向他讨教些医术罢了。”
“哦,原来如此。这些日子在定昭王府住的可还习惯?”慕弈轩手环上她腰际,逼她面对着他。
婀阳不得不抬起发烫的脸,应道:“有了王爷的照应,自然住得习惯。”
“如此极好。”慕弈轩的眼底在刚燃起的灯光下一片波光璀璨。“你的余生,让我来照顾可好?”他环紧她,声音唯有两人可闻。
在满是伤痛之后,或许有这样一个怀抱给予她无尽温暖,该是欢喜的。她顺从埋首在他肩膀上,就这样静静感受着这份暖意。
良久,听他极轻微的出声:“以后不再受那颠簸流离之苦,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
慕弈轩说,他能给的,他都能给。前者的他是指慕然柯吗?一想到慕然柯,婀阳的心就像针扎样的痛,抓住慕弈轩的衣袖。“既然明知有他,为何还要对我这般?”
慕弈轩宠溺的环住她,点了下她鼻尖。“傻瓜,我要比别人对你好上一千倍,一万倍,才能让你重新快乐起来。”
婀阳心中某处忽然绵软了下去,却又泛着疼。“他,可好?”这三字,她过了这么久终问出口。
慕弈轩神色有些僵硬。“他很好。”“你是否还想问他有没有找过你?”他口气很不好。
婀阳震了下,鬼使神差的点点头。“是。”
慕弈轩眼中浮现冷意,毫不掩饰的说:“他没有找过你,宁王府平静的一如往常。”
她不敢再往下问,关于他最近在调查的那个刺客,她不想再听到任何刺痛她内心的话。
窗外明月高悬,泛着清冷,定昭王府高墙深筑,第一次靠着男子坚挺的胸膛入睡,好生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