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然柯一直拖着他与尉迟瑾嫣的婚事,就是想找到婀阳。如今看她平安无恙,他也放下了心头之思。生在皇家,果然有些事是不得已的。“只要她平安,即日册封。”几字从他口中说出,万分艰难。
“好,哀家可以饶她性命,但必须一生为奴婢,留在宁王府。”孤独太后思虑再三,做出了最大让步。她了解慕然柯的性子,是他想要的,即便他这个手握皇权的皇祖母也是无法改变的。
自古红颜祸及江山,孤独太后不想让要这个女人危机她慕氏的江山。只他答应她一生为奴婢,她也安然于心。
可在慕然柯心底,不管她是什么身份,都无所谓。“好,然柯答应她终其一生为奴婢。”
慕奕轩回到瑾颐宫时,慕然柯正走出殿门,两人擦肩而过,都没有说话。慕奕轩奔回到大殿,侍女上前躬身道:“太后在里殿歇着,王爷有事,明日再来。”
他一心着急,没有看到婀阳身影,便抓着侍女问:“荣锦姑娘呢。”
侍女唯唯诺诺半天,小声说:“荣锦姑娘原就是宁王府的人,宁王殿下要了去。太后也同意了……”
江山和美人他都要和他争,慕奕轩火气上涌,转身匆匆追出殿门,奔下玉阶。“大哥,请留步。”
慕然柯不明他为何如此急切,转身,问:“二弟,这样匆匆,所为何事?”
“明知顾问,婀阳?”慕奕轩态度冷硬。
慕然柯一早就知道婀阳和慕奕轩相识,包括婀阳那日不辞而别,就是为了去找他。这个女人,莫非跑出府后,是投入了定昭王的怀抱?刚才他还在大殿之上救了她性命,前面和他海誓山盟,后又转投他人怀抱。害他无数个日夜因找不她而发疯,一想到他和定昭王浓情蜜意时,他就想挖出她的心看看。
但,他偏要让她留在宁王府。“皇祖母将她许给了本王,二弟可是不知?”
婀阳是他带入宫中,离开不足两个时辰,她就成了他的人。皇祖母和她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他带着不解,笑着反问:“若是我不依呢?
“皇祖母已经下旨,难不成二弟要违抗?”慕然柯面色凝重,直说出真相。“她冒犯皇祖母,被打入天牢,是我救了她。她如今性命是保下了,不过是从定昭王府重新回到了宁王府,她本就该属于宁王府。”
慕奕轩觉得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从小到大,他在孤独太后面前都是温文尔顺的乖皇孙。但凡是他喜欢的女子,她都要加以干涉,尤其是落闭月的死,甚至还有那个未曾有过任何封号的可怜宫女,是因他的懦弱害了她们。他是从心底里惧怕皇祖母的,孤独太后对他偏爱有加,只想让他娶个权臣之女,却要害死那么多无辜性命。说到底,他更喜欢皇权,能怪了的谁?
而他的大哥,仅凭几句,婀阳重新回到了他身边。只恨在琉璃城那日没能了结了他性命。嘴角慢慢已扬出可笑的冷笑声:“你不是要迎娶尉迟瑾嫣,她回到宁王府后,你打算如何安排?你即给不了她身份,为何还要让她回去?”
“那她在定昭王府也必定是个侍婢身份,这是皇祖母的条件。”慕然柯冷冷说出实情。
“我要封她为王妃。”慕奕轩愤然盯着这个庶出的哥哥,永远以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站在他面前,他永远不及他的帝王风度。这,是他最恨的。为了他所爱的女人,他一定要坐上皇位。透明的阳光照在宫墙的琉璃华瓦上,一片金光灿灿,如流动的水波荡漾。旭日之下,站着身形修长的两名男子,一白一黑的风髦,婀阳只疑是身在梦中。
“快走吧,荣锦姑娘。”身边的内侍轻声提醒。
婀阳望着远处的身影,小声问:“公公,是谁救我出来的?”
内侍公公眼睛眯成了弯月状,笑着说:“姑娘好福气,老奴只知二位殿下是为着姑娘来的。”
为她而来,婀阳朝着两个身影慢慢走去,心中除了五味陈杂,却突突而跳。难道是因他吗?
慕奕轩和慕然柯一柔一刚,站在风中负手等待佳人靠近。她不敢抬头看他们神色,临近前,慕奕轩猛然上前,环抱住她,言语关切柔腻。“婀阳,你没事吧?”
婀阳笑了笑,“我没事,让王爷担心了。”
“没事就好,我这就带你去见太后。”慕奕轩好后悔刚才离去,这个时候他一定要在太后面前争回婀阳。说罢,拉起婀阳就要走。
始终不发一言的慕然柯伸臂挡住二人去路,婀阳抬头,睛中腾起泪雾。发现他深邃眼底窜起两道火焰,直视着她,说:“二弟还是不要去了,惹怒了皇祖母,连她性命都不保了。熟轻熟重,二弟应该分得清。”
慕奕轩当然了解孤独太后性子,他此话确有几份理。又逢现在是争位的关键时候,他可不能惹怒了皇祖母。松开婀阳的手,又万分不舍,正值犹豫间,慕然柯狠狠拉过婀阳用尽全力搂在怀中。
不想他如此行为,婀阳娇弱单薄身躯在他怀中挣扎却是徒劳。
慕奕轩双手暗暗握紧格格作响,他有心,却不能争。“婀阳,我会实现对你的所有承诺,等着我。”
慕然柯加重力道,将怀中的婀阳箍的更紧。“她这辈子都是本王的女人,不会属于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