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婆婆无视二人难看的脸色,和蔼地说:“既然是来找我的,就都到我屋里说话吧!”说完,转身率先在前面带路,赫尔和贺兰青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二人选择跟上老婆婆。
来到一间简朴的木屋前,老婆婆进屋里端来两碗汤,放在屋外院子里的石台上,对着站在院子里的二人说:“两位贵客远道而来,先喝碗味增汤解解渴吧!”
赫尔摆摆手拒绝道:“不了,我们不渴,谢谢老婆婆你的好意了。”
老婆婆说:“不行,这是我们坂田家族的规矩,我们是热情好客的家族,但凡来我们岛上做客的人,都得先喝碗味增汤,如果不喝的话,休想走出这个岛。”
赫尔和贺兰青相互交换了一个‘这汤铁定有问题’的眼神,两个人就这么杵在这里,和老婆婆僵持了起来,五分钟后,当赫尔和贺兰青都以为这个老态龙钟的婆婆在说话期间睡着了的时候,老婆婆突然抬起头,说:“规矩不能坏,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喝,那就只能请村里的父老乡亲们喂你们喝汤了。”
就在老婆婆说话期间,数不清数量的布偶从屋里走出来,或从外面的墙翻进来,把二人团团围住,并把门口也堵住了,布偶以同手同脚的怪异姿势走近赫尔和贺兰青,赫尔一手扣住他前方布偶的肚子,那里正是布偶布块的缝合处,随着赫尔用力一撕拉,布偶的肚子从中间一直开裂到脑袋后面,布偶身体里面填充的棉絮漫天地飞了后院一地,在飘扬的棉絮遮出的唯美画面中,另一只布偶手臂穿过棉絮向赫尔的面门攻来,接着,无数的布偶推挤开空中的棉絮出现在赫尔的面前,赫尔只得打起精神来应付这人海战术,那边,贺兰青“唰”的一下往前面一挥剑,她前方布偶的手臂应声而落,然而,毫无知觉的布偶继续向贺兰青倾身压来,贺兰青把剑反手一削,布偶的头和身体就分离了,然而,布偶的头违反地心引力,以自下而上的姿势贴着剑身朝贺兰青手的方向快速滚来,顷刻间便滚到了剑柄处,那布偶嘴一张,朝着贺兰青的手便咬下去,旁边不时分神照看贺兰青这边状况的赫尔立马一挥手,朝着布偶的头打下去,那布偶的嘴却刚好咬住了赫尔的手臂,两排牙齿深深地嵌入了赫尔的手臂中,赫尔闷哼一声,另一只手抓住那个布偶的头用力一捏,布偶的头部“啪”地碎裂开来,原来,在布偶布块包裹下的,竟是一颗真人头颅而不是棉絮!具体的说,是一颗死人的头颅,那碎裂的脑袋并没有溅出血液或什么恶心的液体,只是露出了里面暗红和惨白相交的骨肉结构,赫尔暗骂了句:“草!”转头对着吓住的贺兰青说:“不要分神,先杀出这里再说。”说完,赫尔转身又搁倒了一个冲到身边的布偶。
站在远处的石阶上观战的老婆婆说:“多年前,每当村里有一位村民去世了,我都会按照村民的模样亲手缝制一个布偶,可惜我也渐渐老了,觉得力不从心了,毕竟缝制一个布偶需要耗费的心力太多了,于是我就偷懒了一下,直接用死去的村民为布偶芯,缝了布偶的外皮裹住他,不过不管怎样,每一个布偶里面都住着一个灵魂,棉絮芯或者人体芯都只是道具而已,你们不该对先人不敬,还是快快投降吧。”
贺兰青一挥剑,大声一喝:“树生”,院子里靠墙边的树木慢悠悠的抽出枝条,缠绕住正从外面爬进来的布偶的脚,那些布偶对脚下的东西不予理会,继续向院子里爬着,树枝条被布偶拖拉着,最后嘣嘣嘣的断裂掉了。贺兰青又大喝一声:“土困”,无数的土棱从地面刺出来,但除了弄脏布偶身上的布块并使他们前进的脚步停顿一下外,土棱并没有起什么实质性的作用,贺兰青不由得失声惊叫:“怎么会这样,我感受不到五行的灵气,驱动不了它们。”
石阶上的老婆婆阴测测的笑道:“这里是我们的村子,这里的每一块地都被村民的鲜血浸润过,这里的每一棵树下都埋过村民的骸骨,甚至这里的每一口空气都是村民呼吸过的,村民又怎么会听你一个外人的!收起你的小把戏吧。”
院子里的布偶越涌越多,堆积在赫尔和贺兰青身边的布偶残骸都快没过贺兰青的膝盖处了,此时,赫尔也顾不上暴露不暴露身份了,“唰”的一下张开巨大的蝙蝠翅膀,抱着贺兰青的腰飞上半空。“噗”,一条粗粗的麻线刺穿了赫尔的翅膀,吃疼的赫尔向下望去,发现下方的一个布偶正拉出自己肚子中间缝合布块用的粗麻线射向自己,随着麻线的拉出,布偶的上半身正在塌跨,整个布偶都变形了,但布偶的双手仍不停地抽取着自身的丝线,只为了让丝线足够长,能扯住赫尔这只渐飞渐远的大风筝,贺兰青此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挥剑砍断赫尔背后的麻线,然而,更多的麻线向赫尔射来,站在地上的布偶皆机械地抽取着自己身上的麻线射向赫尔,那麻木的动作仿佛抽取的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老婆婆在远处慈祥地说:“乡亲们,你们勇敢地去战斗吧,为了守卫我们的土地,为了守护我们的村子而战斗,不用担心身体的损耗,迟些时候我会缝合好你们的!”
贺兰青的剑舞得只能看见一团光影,但仍有不少粗麻线突破了她的防线,射中赫尔的翅膀,赫尔无奈,他把贺兰青往墙头一抛,对着贺兰青喊:“你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