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板气得脸色变成猪肝红,跳着脚说:“是我先爱上阿青的,我对阿青的爱比你深得多,只是爱一个人就该在乎她的想法,当年,她就是不想你活在罪孽中才牺牲自己成全你,现在,我只是不想阿青醒来后活在愧疚中而做决定而已!”
赫尔冷哼了一声,说:“狗屁道理!你们都被这些框框条条的大仁大义洗脑了,为了阿青,我甘愿再次化身为恶魔,即使坠入地狱也在所不惜。”然后,赫尔的脸部线条柔软起来,换上一副深情的脸孔说:“傻阿青,以前你为了让我活在光明中不惜身坠黑暗,现在,轮到我坠入黑暗换回你的醒来了。”
这时,旁边的芳菲大声说:“老板,两分钟到了,楼下的阵法结界打开了,外聘的情况不太好,他快失血过多了,你先下去救人,我和薛定谔对付这不讲理的家伙。”芳菲话音刚落,朱老板就冲过去另一边的栏杆上,赫尔也立刻窜过去想阻止朱老板,可惜芳菲和薛定谔朝他左右攻来,绊住了他的脚步。
就在朱老板快冲到栏杆边上时,哮天一下子飚出来挡住朱老板的去路,朱老板嗤笑了声说:“你到现在还坚定不移地拥护你的主人,即使知道他做的都是错的?自己好好想想怎么站队,这个无辜的少年快死了。”朱老板手指往林意的方向一指,哮天顺着朱老板的手指望去,毛茸茸的脸上显出一个纠结的表情。
此时,赫尔冲着哮天大喊:“拦住朱老板!”哮天则是犹豫不决地用爪子原地刨着地面,朱老板没再理会哮天,一个翻身越过栏杆跳下下一层楼。
朱老板刚下地不久便听到身后传来四肢着地的声音,他扭头一看,发现哮天也跳了下来,哮天苦笑着说:“我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朋友死在我面前,但我不能攻击我的主人,我还是选择下来帮你救人。”
朱老板慎重地审视了面前的大狗狗一眼,说:“好!”然后,朱老板跑到祭台旁边,一手抓起拴住林意手腕的铁链,那条铁链的末端刚好连接到祭台的下方,然而,无论朱老板怎么用力拉扯铁链,铁链仍没有丝毫要断裂的迹象,只是被一点点拉长了,哮天跑过来帮助朱老板,用锋利的牙齿撕咬起铁链来,朱老板放开这条铁链,又伸手去拉拴住林意的祭台中间那只手腕的铁链,当朱老板的手碰到那条铁链时,铁链突然变得通红,并冒出一阵“吱吱吱”的声音,朱老板惨叫一声放开那条铁链,他的双手冒出一阵白烟,熟了!朱老板不顾自己手上的烫伤,又伸手去抱林意的身体,结果手刚碰到祭台上那些繁复的阵法纹路时,又凄惨地再次被烫熟了一遍,而身旁的哮天用粗壮的前肢抵住地面,脑袋疯狂地摇摆撕咬着,却只能徒劳地把铁链拉得更长,就是拉不断铁链。
此时,上方的蜉蝣精笑嘻嘻地说:“没用的,朱老板,这铁链的设计是要你们全员齐心协力就能一掰即断,说好的齐心协力呢,不能是嘴上说说的啊,我最讨厌那些光说不做的人了,你们惯会用齐心协力这词来恶心人,现在知道什么叫做打脸了吧,我劝你还是上去说服赫尔再一起行动好点,要不然,祭台上又多一只烤猪,太肥腻的东西我不喜欢吃。”
所有人都备受煎熬,然而最受煎熬的莫过于林意了,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是清醒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清楚地看到所有人对这件事情的反应,当他的手腕被蜉蝣精割破,鲜血流得整个祭台都是的时候,他是害怕过的,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血液快速地在流动着,而自己的生命力也快速地流走着,对生的渴望令他害怕死的到来。
当血液形成的小流绕了祭台上的阵法一圈到达干尸处时,便形成了一个纽带,把林意和干尸串连起来,刹那间,属于干尸的记忆排山倒海地涌进林意的脑袋,霸道地侵占着林意所有的脑容量,林意只能跟着这个叫做贺兰青的女孩一起回忆生前的喜和悲,那有终南山上的青葱岁月,无忧无虑,肆意快活,那是初恋的味道,简简单单地爱着一个人,毫无心机地爱着一个人,懵懵懂懂、纯真、灿烂,可惜没有结果。然后便是一段刻骨铭心轰轰烈烈的爱情,爱得生离死别,爱的不能自拔,爱的痛切心扉,却爱得毫不犹豫。东瀛小岛,火焰,血阵,所有的东西轮番上阵,轰炸着林意的大脑,宣誓着赫尔这个男人的主权。
再然后,便是楼上激烈的打斗,赫尔一掌一个拍飞了芳菲和薛定谔,地上的阿渊弹起来,如雨般的鲜花瓣不要命地往赫尔射去,赫尔一把扯过身后的暗红色斗篷,鲜花瓣叮叮叮的打在斗篷上又掉了下来,然后斗篷一掀,赫尔动作快如闪电,一脚踢飞了阿渊。正在赫尔也想跳下来铲除朱老板时,他的一只脚被一把黑色的长发扯住,赫尔差点摔在地上,他扭头一看,发现趴在地上的芳菲披头散发,长发末梢汇聚在一起如同一条长鞭一样扯住赫尔的脚,一根古朴的桃木簪掉在旁边,就在赫尔呆愣的零点一秒间,薛定谔小孩子的灵活身体跳起来附在赫尔背后,他双脚缠绕在赫尔胸前,一手勒住赫尔的脖子,另一只手举着匕首顺势往赫尔胸口一插,“唔”,赫尔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但他一手肘往后就撞飞了身后的薛定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