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再次被季远按进了水里,这次过了很久才被提上来。
自轻自贱。
哈哈哈。
赵宁在剧烈地咳嗽中笑了出来。
“我宁愿你在八年前就随着‘山上’一起死了,赵宁,我宁愿你早就死了。”
‘哗啦’一声,季远用尽了全力,将赵宁的头撞上了那面光滑平整却蔓延着水渍的仪容镜上。镜子应声而碎,四分五裂倾泄出了无数个流光溢彩的世界。
尖锐附带而来的伤痕累累。
血线从赵宁的额角蜿蜒而下,一道,两道…
季远豁然松开了手,失去了唯一力道支撑的赵宁瞬间成了一片枯叶,飘零式地倒在了地上。
手脚摊开地仰面躺着,他听见自己的呼吸频率和心跳声。
额头血线的轨迹也随着相对海拔的落差改变而变化了轨迹,可最终都殊途同归到了淌着永不停歇水龙头里奔涌而出自来水的地面上,扩散出了一层淡红。
洗手台面上的水还在不停地流淌滴落,赵宁就泡在这一层浅浅的水里。血液模糊了他的视线在头顶灯光的透照下,视野猩红一片。
浮生若梦。
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