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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当阿泰尔还是一个愚昧无知的、泪眼蹒跚地拖着鼻涕的小男孩时,他父亲的义愤就在他皮肤上留下了发红的打痕、在他口中留下了鲜血般的疼痛。阿巴斯,一个大头男孩,(即使在那时也)有着一双肥胖的手和莽撞的好奇心,他被阿泰尔颤抖着小小的身子、远远地躲离大路的声响吸引,穿过高高低低的岩石和崎岖不平的地带来到他身边。
阿巴斯说:“我听说过你。”
阿泰尔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瘦小的、愚蠢的男孩)。他见识过那些过来嘲笑他的其它男孩。他的身体因为新的疼痛而变得迟缓了些,但是依旧比其它大部分人都更快、更强壮。被发现后,阿泰尔的报复就是挥起瘦骨嶙峋的拳头打向这个陌生人的脸。
阿巴斯往一旁躲开,举起双手摆出投降的姿势,说:“不,等下,住手!”
因为自己被别人发现了,阿泰尔羞耻得想打他一顿,但是男孩跌倒了,然后遮住了他的脸。阿巴斯并拢四肢,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说:“我不是故意的。”随后在阿泰尔没有下手打他后,阿巴斯移开了遮着脸的手臂,露出了一个别扭的微笑。他说:“其它的男孩也不喜欢我。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不是吗?”
“我没有朋友,”阿泰尔对他说。
“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啊,”阿巴斯一边说一边站起来,他的话任x_ing又固执。他歪头看着阿泰尔皮肤上未经处理的伤痕,看起来像在因为那些伤痕而伤心。“我的父亲说,如果他像你的父亲一样好的话他肯定会经常打我的。我很庆幸他并没有那么好。”
阿泰尔什么都没有说。
阿巴斯挪了挪脚,环顾了一下这个小得可怜的藏身处。“我可以弄点吃的,”他突然说道。他的话源于一时的心血来潮。“你瘦得都只剩把骨头了。我会给你弄点吃的来。”然后他再次离开了。阿泰尔并不指望那个男孩会回来,更不用说他会带食物回来了。所以当阿巴斯带着一袋子美味的肉和一个充满希望的微笑回来时,那很出人意料。
阿巴斯把食物递给他,然后说:“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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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场人头攒动。一群群陌生的男女为了盛大的公开处刑而来到此地。比起阿泰尔仅仅几个小时前在这个区域查看时,守卫的数量要翻了一倍。如果有情报员藏匿在人群中,他们并不会被认出来。缺乏兄弟们熟悉的白色身影让阿泰尔感到不安。
阿泰尔站在人群中央,听着人们的怒吼,赞扬着对这些所谓的罪犯本可避免的处死。被绑在处刑架上的男人和女人们在用不同程度的尊严和决心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死亡。有一个人在哭,另一个目光空洞地盯着外面,还有一位妇女在哭诉着她的清白。只有尼达尔低垂着头,闭着眼站着。他对自己的死亡听天由命,这无法避免地激怒了阿泰尔。
马吉德?阿丁在一位政府官员的陪同和被迫爱戴他的人群的簇拥下堂而皇之地出场了。阿泰尔环顾四周,在人海中搜寻着一些熟悉的身型或者颜色,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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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七岁(而且傻里傻气)的时候,阿巴斯会经常把阿泰尔拽离他自己的床,然后把他带到自己的床上,或是直接钻到阿泰尔的床上。七岁的他们已经大到无法在一张分享的被子下睡觉,但是阿巴斯会哭哭啼啼、花言巧语地哄骗他。阿泰尔在一开始时会试着反抗。其它的男孩已经有很多理由来恨他们了,不需要给他们提供其它新的舆论来评头论足。然而阿巴斯一次又一次地在他们和各种等级的刺客一起住的集舍中想方设法地来到了阿泰尔身边。他们瘦小的身子只能挤在窄小的空间内。而阿巴斯就挤在阿泰尔的背后,让阿泰尔原有的空间更加狭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