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需要多少勇气,才能让她这么勇敢的去追求爱情呢?
虽然向南依还没有见过顾青梧,但她潜意识里认为,她结婚又离婚并不是因为她花心,只是一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个人而已。
好在没有孩子,不存在无辜被伤害的一方。
“我有一种预感,姑妈以后,还会结婚的。”
“你怎么知道?”顾安尘挑眉。
“英国作家王尔德曾经手,离婚最主要的原因,是结婚……”所以,她觉得姑妈的爱情还在路上。
微微点头,顾安尘淡笑不语。
事实上,他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或许是因为在国外长大的原因,也或许是因为她本来性子就是这样洒脱肆意,反正在他的认知里,姑妈从来不会把别人的看法放在眼里,任何流言蜚语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
“顾安尘,我想好要送姑妈的见面礼了。”
“什么?”
“一幅油画。”向南依微微弯起的美眸中,笑意轻漾。
她觉得,只有这样浓墨重彩的艺术作品,才配得上她轰轰烈烈的别样人生。
而且,刚刚听顾安尘说了那些,她已经想好要画什么了。
看她这么兴致勃勃的样子,他就知道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于是从善如流的问道,“内容呢?”
“俄罗斯画家夏加尔有一幅代表作品,《生日》,是他对自己婚后幸福生活的描绘,运用超现实的梦幻手法表现了一个梦境。”
“你送的,姑妈肯定会喜欢。”
“比起她的喜欢,我更希望寄予在画里的美好祝愿能够实现。”
拥有那份她期待已久的爱情,漂泊的心才能终将靠岸。
下午的时候,向南依“抗争”了一中午的困意终于消散了。
因为想好了要送顾青梧的画,所以她没有再浪费时间,当即便支起了画架。
可还没等把画具拿出来,顾安尘就要带着她下楼去。
“有事吗?”
“家里有客人来了,你身为女主人不该去招待一下吗?”他笑着打趣她,表现的很是恶劣。
自动忽视了他话里的某些字眼儿,向南依的眼神稍显疑惑,“客人?”
“待会儿下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见他居然还卖起了关子,她轻轻抿唇,没再追问。
直到下楼之后看到了许妍姗,向南依才明白他口中的“客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说是客人也没错,因为这次来的,不止是她一个人。
许妍姗的身边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中等身材,皮肤略有些黑,值得注意的是,他坐在了轮椅上,明显双腿不良于行。
收回视线,向南依暗想,这位应该就是她的父亲吧!
顾安尘搂着她的腰走到了许斌父女面前,唇角扬起的笑容恰到好处,“小一,这位是许叔。”
“许叔叔好。”
“你好。”许斌客气的应声。
“刚好你们来了,就别回去了,今年都在这儿过年。”顾鹤鸣喝了口热茶,浑厚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
“不用、不用,您太客气了。”
连连摆手推辞,许斌表现的很是客气。
在他看来,因为当年那场车祸,顾家已经足够照顾他们全家了,他心里已经感觉很不好意思了。
他知道老爷子的意思,妍姗的母亲去年去世了,所以今年除夕,家里就他们爷俩,这孤寂冷清是无法避免的。
只不过,也不能因为他们就厚着脸皮来打扰人家。
何况,今年少爷又带了未婚妻回来,当然更加不方便。
但顾老爷子是什么性子,猜到许斌是诸多顾虑,他自然不会把他的拒绝当回事,大手一挥就做了主,“行了,就这么定了。”
“可是这……”
“爸,您就听顾爷爷的吧,难道还能指望他被您说服?”见许斌还要再说什么,许妍姗却状似玩笑的拦住了他。
“妍姗说的对,你就老实的在这待着吧!”
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许斌终是没再推辞。
从头至尾,顾安尘一句话都没有说,仿佛事不关己一般搂着向南依站在旁边,眸光淡漠疏离,和见到陌生人无异。
那种清冷的眼神,许妍姗并不陌生。
可也正是因为不陌生,所以才更加觉得难以接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顾安尘对她的态度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或者应该说,是一直都这样。
淡漠、疏离……
就好像她只是一个毫不相关的路人而已,但是明明他们认识了那么久,连陈阿姨都把她当成真正的亲人对待。
看着他环在向南依腰上的手,许妍姗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面色如常的样子。
家里来了人,向南依也不好直接上楼去画画,刚好见老爷子和许斌在一起下象棋,她就兴致勃勃的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观望。
甚至,手里还拿着笔和本在记着什么。
一看她这副架势,反而把顾老爷子给逗笑了,“这丫头,居然还学会偷师了,真是无孔不入啊……”
“之前顾安尘告诉我,和臭棋篓子下棋,只会越下越臭,我是担心因为自己水平不够而影响了爷爷您的发挥。”
“哎呦,晚饭可要告诉你陈阿姨别给你做甜品了,这嘴巴可是够甜了。”
清甜的一笑,向南依仍旧认真的做着笔记。
顾安尘也在旁边坐着,目光落到她含笑的脸上,眸光愈见温柔。
他有时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