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司沉眯紧了深幽的魅眸,半晌,掀了掀薄唇,“好啊。”
“……”
他居然就这么答应了?
这可是暮楚万万没有想到的啊!
这一声‘好’之后,暮楚可实在不知该如何接话了,顿时有种进退维谷的窘迫感,“那个……我,吉时已经到了,我该出去了。”
“嗯。”
楼司沉应了一声,居然还真微微侧了身,给暮楚让出了一条路来。
“……”
暮楚彻底傻眼。
这下好了,当真把自己陷入了囹圄之中了。
暮楚只好硬着头皮往门口走。
可走到门口,却仍不见他叫住自己,暮楚心里头顿生气恼,回头瞪他,却见他仍旧一副淡而处之的神情,似完全没有要叫住她的意思。
暮楚火气更甚,倏尔冲上前去,双臂一把驮住了楼司沉的颈项,将他高大的身躯强势的压下来几分,刚抹好唇膏的红唇,就罩着楼司沉的薄唇吻了上去。
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咬!
好在暮楚今儿踩着恨天高,才能勉强够得着他。
楼司沉微屈身,承受着她充满怨气的啃咬,他漆黑的眼潭越渐深幽,单臂情不自禁的揽住了她如柳的细腰。
近百日不见,她又明显瘦了一圈!
暮楚泄愤般的狠狠啃咬着他的薄唇,似恨不能把这些日子里所有的气和恼,还有思与念全都发泄在他身上。
楼司沉吃疼的闷哼了一声,伸出手指,攫住了她清瘦的下巴,把她嚣张的小嘴撬开来,自己的薄唇这才得以逃脱。
他粗喘了一声气,深眸紧迫的攫住跟前面颊和眼眶都有些泛红的暮楚,“明知他是个同-性恋,且染有毒瘾,还偏要嫁!故意的,是吧?”
“为什么不能嫁?你也不准了吗?”
暮楚倨傲的撅起了小嘴。
“我什么时候准了?”
楼司沉的声线哑了几分,眼神也凌厉了些,“我若准了,今儿也就不会管你了!”
“你可以不管我的呀!反正不管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而是几年几年了,我早就习惯了!”
说起过往的事情,暮楚还不由红了眼眶,忽而,又凑上前去,恨恨的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楼司沉,你真没良心!!”
暮楚气恼的骂了一句,从他身上退开来,却被楼司沉一把使力捞进了怀里去,把她箍得紧紧地,“我放开你,不是为了让你来糟蹋自己的!!”
有泪水在暮楚的眼眶中不停地打着转转,趴在他温暖而又厚实的怀里,鼻息间全是他熟悉的味道,暮楚又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这些日子来,她每日都在担惊受怕着,害怕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害怕再见他时,只剩一把骨灰,而如今,他完完好好的出现在自己跟前时,暮楚只觉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境,那么不真实。
暮楚吸了吸鼻子,强忍着不让眼泪从眼眶中滑落出来,仰头,对上他锐利的深眸,“既然你已经放开了我,不管我了,那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做主!我爱怎么糟蹋我自己,你都管不着!!”
楼司沉搂着暮楚细腰的猿臂收紧了力道,寒眸深深地攫住她汲水的眸仁,“故意的,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不省心,是不是?”
“对!”
暮楚眼眶通红,“你要省心,就永远别管我!!你要想管我,你就得管我一辈子!半路当逃兵,你算什么男人?!”
楼司沉黑眸沉了又沉,紧涩的喉头滑动了一下,目光紧迫的凝住她,“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暮楚红着眼,仰头问他,“如若我明天就被车撞死了,你会后悔今天没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