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在京城正北,背靠金玉山,正经的坐北朝南。
这金玉山原本是座荒山,因为地质坚硬不长植被,多年来没有人居住,后来被找穴脉的人发现这山一半是金一半是玉,从此人们就改名叫它金玉山。
高祖认为这里是龙脉的龙头,派兵将这围起来,在山脚下建立了京城,背靠金玉山的皇宫也被百姓们称为金玉庭。
整个京城以皇宫的中轴线为基础划为东西两城,中轴线上最为繁华,大商铺都在这里,靠近中轴线的便是达官贵人住的地方了,一个个大院排起来,既方便又安静,要想在这位置上找个房子,那比商铺还贵!
再往两边依次而去,三教九流,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南九对皇宫很熟悉,成长期间几乎有一半时间是在皇宫混过去的。皇帝宠她,几个皇子也愿意让着她,加上她虽然身份尊贵但也从不会乱责罚宫人,平日里也愿意跟宫人笑闹几句,所以宫里的人也多喜欢她。
几人跟随太子到了正德殿外等候召见,正德殿伺候的宫女小沅趁着接过南九披风地档儿,偷偷给南九塞了一张纸条,然后不动声色地退开了。
南九借袖子遮着,缓缓打开手心,小心查看,上面只写了五个小字——二公子小心。
呼吸一滞,南九的大脑开始飞速转动。皇子遇刺,小沅却让二哥小心,难道赵赫也是在大街上遇刺的?如果这样,京畿衙门确实有巡查不到位的责任,但当时二哥是带着人马来救她和太子哥哥了,虽然这样说有点伤人,但太子确实比一个普通的皇子要重要许多,二哥此次就算不是立功,也应该算是情有可原。
一定还有什么漏掉的地方。
“传太子...南五小姐觐见——”大内总管李泉尖细的声音传出来,几人都是屏气凝神,面圣这种事,不管发生多少次,都是让人紧张的。
大殿的地上铺着黑色的大理石,几可照人。南九的余光看到赵赫坐在右手边,太医院宋院首正在给他包扎,左胸口白色的绷带里渗出血丝,赵赫嘴唇发乌倒像是中毒了的样子。
见到赵赫这个样子,楚易秋哪里受得了,立刻就要上前去问,被南九拉了一把受力不稳一下跪倒在了地上,双膝与大理石相碰发出了不小的响声。
楚易秋疼得脸都扭曲了,回头就要质问在背后拉了她的南九,南九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提醒她,“皇上看着你在,还不快问安!”
吓得一激灵,她这才想起来这里是正德殿,连忙叩首,“易秋请皇上安,皇上万岁。”
因她跪下了,其他人也只好停了步伐向皇上问安。
“平身。”从皇上的声音就能听出来,传言确实是真的,皇上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见皇上没有注意到她方才失礼的行为,楚易秋长舒了一口气,对南九点了一下头,她没想到这种时候帮她的居然是她的死对头,她方才也是昏头了。
从南九进殿,赵赫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父皇没有传召,没想到她也会跟着进宫。
呵,太子对她,真就这样重要吗?一刻也离不得一样。
“四弟伤得可严重?”赵景几步上前关心地询问赵赫,赵赫虽闷声答了一句“无碍”,但那样子,有眼睛的都看出伤得不轻了,见他这样子,赵景对皇上道,“父皇,还是让四弟先回去休息吧。”
皇上看了他一会,平静地说,“等一会,问完话再回去不迟。”
“问话?”赵景这才看到一直站在一旁的大理寺卿王文,他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却又像是势在必得的样子。
“太子殿下,臣有几句话想问问汪大人。”王文对太子拱手行礼,衣袖上的虎纹随着动作仿佛活了过来,“汪大人。”
汪承志抬头,京畿步军统领与大理寺卿是同级,但从古至今,武将比文官都是低上半级,所以汪承志还是拱手表示尊敬,“王大人请问。”
“今日午时四皇子在东街遇刺,你可知道?”
汪承志看了赵赫一眼答道,“知道。”
“巡护京城本就是你京畿步军衙门的职责,光天化日,天子脚下,行刺皇子,真是亘古未有之笑话,这本就是你失职,四皇子遇刺后过了一刻钟你们的人才赶到,而步军衙门离四皇子当时的位置最多半刻钟的时间,你们为何会迟到?又或者你们根本就不在衙门里?”问到后半句王文的声音突然提高,眼睛死死盯住汪承志。
汪承志犹豫了一会,“确实不在衙门里。当时太子殿下在西街遇到百姓闹事,情况紧急,南副统领赶紧带着衙门里的人去疏散百姓,押送闹事者回衙门的时候才听说四皇子遇刺的事,又匆匆赶过去,这才耽误了些时间。”说完跪下拜倒,“是微臣考虑不周,请皇上责罚。”
可能是喉咙确实不舒服,皇上兀自咳嗽了一会,咳嗽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大殿里,越发显得病情严重。
李泉是从小跟在皇上身边的,皇上一个眼神他就能领悟圣意,“汪大人请起,皇上说让王大人将话问完。”
领了旨,汪承志站起身看了一眼南豫,不过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南九此时感觉很不好,她看王文的神色,原本就是知道衙门里的兵都去了哪,他问汪承志的时候看着虽然疾言厉色,却并不过多纠缠,他一开始就想将问题引到二哥身上!
果然,王文改变了目标,也许是因为皇上在场,二哥到底是皇上的亲外甥,王文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