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欢——”鬼使神差地,她舌尖打了个转,道:“我叫韦长欢。”
不想对面的肃慎索离却惊的倏然变了脸色:“南诏神女,韦长欢?”
“嗯?”她一愣,不明所以道:“什么南诏神女?”
世人皆知,南诏神女,额间一朵杜鹃,身怀赤灵冰焰。眼前之人杜鹃倒是有,可这赤灵冰焰……肃慎索离甚至并未感觉到她有任何内力,不过,即便如此,他心中也已有了七八分笃信。
可她方才疑问的神情,不像是假的,罢了,也许她另有隐情吧。
“没什么,”他很快道:“不知姑娘接下来,要去哪儿?”
“我要去西边。”
“巧了,在下也是要去西边,姑娘若不嫌弃,同行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来自纪昀《阅微草堂笔记》
最近两点睡,七点起/(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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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心性
欢斯夜觉得此人太过自来熟,并不想与之同行,就此别过为好。
谁知不等她开口婉拒,那人已道:“如此,也能叫登徒子不敢上前。”
她无奈地笑了笑,答应了。
“好,”见她答应,他一拍手,道:“既然同行,那就不能太见外,长欢以后,叫我索离大哥就行。”
肃慎索离眼中尽是星星点点的笑意,仿佛听见了日后岩秀抽着嘴角,不得不跟着韦长欢一起喊他一声索离大哥。
可惜他心里这点小捉弄怕是要落空了,只见欢斯夜笑眯眯喊道:“索离。”
未遂得愿,他佯装地咳了一声,道:“走吧。”
登船前,肃慎索离往她头上罩了顶帷帽,美其名曰,防登徒子第二招。
船上人多混杂,一开出去,有什么事也无处可退,的确是小心一些为好。
肃慎索离是头一回坐船,很是新奇,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甲板上,偶尔见到几尾江豚更是要兴奋上好半天。
欢斯夜只在晌午出去透透气,她倒是觉得,兴奋的肃慎索离才是一道新奇的风景。
今日与往常一样,她用完饭便到了肃慎索离往日里常呆的那块甲板,却出奇地没有见到他的人。
她心中惊奇:“终于看腻了?”
忽然附近舱房嘈嘈杂杂响起了不小的动静,欢斯夜闻声而去,只见围了一大堆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着什么。
尤其一个精瘦干练的男子,个子不大,嗓门却是极大,指着一个生的圆圆一团白面,唇上还留着两撇八字胡的胖员外模样的人道:“快把贼人交出来!你自己害了死罪不要紧,可莫要连累我们这一船人!”
那人虽看着和气,骂起人来毫不嘴软:“王八崽子!说什么呢你,什么贼人!”
“是啊,这大晌午的,又是在水上”众人皆是觉着是这瘦竹竿在胡闹:“有什么贼人。”
那瘦竹竿气势不减,朝众人拱了拱手,道:“各位且听我说完,定不会觉着我是在无事生事。”他单手一指对面的舱房:“我住的舱房,是对着江面的,方才我要歇觉,刚脱了鞋袜,忽听得我儿子大叫了一声,问他,说是有个人影掠过去……”
有人抢着出声道:“你儿子几岁啊,莫不是被水鸟吓着了吧。”
他哼了一声:“不说我儿子几岁,大家请看,这就是方才那贼人上船的地方,如今,就在他房里歇着呢。”
他往边上走了几步,露出方才挡住的船舷,众人皆探了头去瞧,只见上头有有滩半手掌大的血迹,不注意看并不明显。
“这是……”众人看着站在中央一胖一瘦两人,惊疑不定。
瘦竹竿眼神一厉,看向那胖员外,道:“你还不速将人交出来!”
“怎么了!”船东家带着好几个伙计过了来,扫了一眼四周,对被围住的两人道:“二位客官,不知出了何事?”
那瘦竹竿像是见到了救星,道:“东家您来的正好,快让他把房门开了,将贼人交出来。”见船东家不甚清楚原委,又覆在他耳旁将事情细细地说了一遍。
船东家听完,上前一步,对那胖员外作了一揖,道:“得罪了,客官,眼下船快到下个官口,若是叫那些兵头查出些什么,我以后都做不了生意了,怕是还要搭上性命。还请客官,受些委屈,体谅体谅,让我们进去瞧瞧……”
那关老爷没法,一甩袖子,让了开门,道:“你们查吧查吧!”
传动招呼伙计,一个个拿了大棒,呼啦一下推开门进了去。
“哎你们动静可小些……”胖员外忙跟了进去,外头众人怕真有贼人,不敢进去,只扒在门边眼也不眨地瞧着。
伙计们看了一圈,哪有什么贼人,倒是把屋里一个美娇娘吓的不轻,如今胖员外正搂在怀里安慰。
船东家有些尴尬,道:“虽说是为了大伙的安危,不过,确实是对不住客官了,待会我就命人给这位夫人送碗鱼汤来压压惊。”
那胖员外很是不耐地摆手:“出去吧出去吧。”
船东家连连赔罪地退了出去,顺道关上了他的房门,对众人道:“没有贼人,各位客官安心回屋吧。”
众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有些看好戏的幸灾乐祸,心中暗道:“怪不得不让开房门,原来屋里藏着小妾呢,一把年纪了还这般fēng_liú,船上这几日还要找些乐子。”
欢斯夜看了一眼那血迹,也随众人散去,回了屋,接下来若没人再闹腾,船应当能顺利到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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