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有她自己清楚,东白山上永远留着她的一个牵挂,他在心底淡淡地隐藏着,却又无时无刻不存在着。
那个人便是已经故去的山河。
那个为她故去的山河。
那次重伤之后,她昏迷了许久,其间脑子混沌而又清晰,混沌的是周围不停变换而又喧嚣的动静,清晰的是他在临死前的温柔一笑。
在北荒时,她也曾随着舅舅与九泽以法术镇压妖兽战乱,也曾受过伤流过血,但没有一次如那次一般让人无助又痛苦。
她本是不惧生死的,但就在他抱住几乎已经动弹不得的自己并以他的身躯来挡剑时,恐惧犹如洪水般混着血腥气从她的心底奔涌而出,霎时间便弥漫到她全身的每一寸皮肤与骨骼里。
她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却不希望他死,最起码,不希望他为自己的选择而死。
可他却毫无退缩的惧意,只是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用尽最后一丝法力以自己的身体化为将她挡得严严实实的结界。
他受的伤不比她的少,全身都挂着伤,脸上的剑伤有皮肉翻卷出来,殷红的鲜血淌落下来,滴在了她的额头上。
他胸口的暖意使她终于睁开了沉重的双眼,那是她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