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玉头还是有点晕, 闭目养了养,再睁眼时扫了一眼这房间,一个草坯房,一眼望去除了一张缺腿的凳子, 其他什么也没有,屋子里霉味极重,光线也不太好, 好在朝南的那边有一个小窗户, 夙玉用手挡了挡, 一束清浅的阳光透过破烂的窗户纸倾洒进来,连屋内扬起的灰尘颗粒都看得清清楚楚。
夙玉无奈地扯出一抹苦笑,自己端起汤药碗,一股刺鼻的味道钻入鼻子里,他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汤水,而后一饮而尽。
“秀儿这手艺倒是见长”这汤药喝得夙玉眼睛里泛酸,他砸吧砸吧嘴,冲秀儿一笑。
秀儿羞瞪了夙玉一眼:“当家的又拿秀儿说笑,一碗苦药怎的还被你尝出点名堂了不成?”
夙玉闻言竟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秀儿煮的定是不同的,以后谁要是谁有福气娶了秀儿,那这下半辈子定是享不尽的福分啊”。
这话当家的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秀儿也从未放在心上:“我们的情况当家的又不是不知道,就这样大家在一起生活,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也挺好的”。
没有灵力归没有灵力,可这世上哪有女子不思嫁的。
“难不成你还真想跟山脚下那任四娘似的熬成老太婆不成?哎,人生在世就是要及时行乐,你们别仗着自己还年轻就只知道成天霍霍,我看许木那臭小子就挺不错的,你们要不要试试?”
秀儿将药碗一收,哀怨地看了夙玉一眼:“当家的什么时候又做了这媒婆的活计了?天天跟个老太婆似的,就知道催催催!要是嫌我们几个老弱妇孺拖当家的后腿,我们明日就收了包袱,走就是了!”
夙玉咧嘴一笑:“哎呦,我的秀儿好妹妹怎么还成老弱妇孺了,这话可不稀搭再说啊,这小姑娘啊,要天天盼着自己好,我也是天天盼着你们好啊”。
“哼,你就是嫌弃我们天天吃白饭来着,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秀儿冲夙玉扮了个鬼脸,不再听他后面的讨饶声,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夙玉坐在床上嗤笑一声,随后摇摇头又长长叹出一口气,这又是何必呢。
秀儿拿着药碗出去,出了屋子见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人朝当家的那个屋子走去,脚步顿了顿,随后想起了什么,连忙跑上前去拦住他,气喘吁吁道:“你就是当家的刚娶进寨子的新娘子吗?”
卫琛本是来看看夙玉有没有醒,现在猝不及防被人拦了下来,他看了看面前这个叉着腰打量自己的小姑娘,浅眸露出疑惑:“你是?”
秀儿眼睛骨碌转了两下,最后好似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从怀里掏出几个红j-i蛋一股脑塞到卫琛手里:“呐,这个给你,娶亲那晚我们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寨子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是我们几个姐妹省下来的两个,你不要嫌弃,其实也都怪当家的做事不靠谱,要是提前说一声,我们还能准备准备……”
“谢谢”接过那还有些温度的j-i蛋,清冷的面色露出些许暖意。
秀儿有些话痨,抱怨起来有些没完没了的,此刻见了卫琛的笑面竟有些愣愣的说不出话来了:“你,你是神仙吗?”
不是神仙,怎么会这么好看。
卫琛眉眼弯了弯,再次道了谢,拿着j-i蛋进了屋子里。
“刚醒就不要乱折腾了”卫琛看了一眼夙玉,将那个缺腿的凳子拿过来,掏出针药包摊在了上面。
“你怎么来了?”夙玉朝边上挪了挪,露出那条受伤的腿,自觉将裤腿卷了上去。
卫琛在阳光下探了探,抽出一根细长的针,将夙玉的腿搭到床边:“来看看你还发不发疯”。
夙玉想起来自己不久前打他的那一掌,有些不好意思:“我那不是着急嘛,还疼不,你脱了衣服,我给你看看”。
卫琛没有理会他,将针放下火下烤了烤:“你又不是大夫,给你看了有什么用”。
夙玉咧嘴一笑:“我给你呼呼啊,呼呼就不疼了呀”。
“嘶——”夙玉倒抽了一口凉气,看着细针扎进自己的皮r_ou_地下,连忙撇过头去,这孙子下手都不提前说一声的啊!
“好了”卫琛医术尚佳,手下轻重拿捏很有分寸,几针下去也不过眨眼的功夫,不过抬头见夙玉的反应,倒是觉得挺有意思。
替他将腿搬回去,又扶着他倚在床上坐好:“这伤要养一阵子才能痊愈,你最近安分点”。
卫琛见他皱眉,不等他拒绝,又道:“这里是平乐村,他们暂时不会追来的”。
平乐村是一个义庄,被荒废了许久,里面杂草丛生,常年生雾,y-in气极重,而诡异的是,所有灵力到了这里面都会消失得一干二净,一般的修真者不会来这,一是晦气,二是怕自己的修为功亏一篑,而寨子里的人大部分没有灵力,对他们也没什么影响,所以躲在这里还是安全的。
“而且这里离东瓊也近,我知道你最近正在想办法突破鬼婴期,其实你也能感觉到你的练气和灵力已经到了瓶颈,而你现在差的是气纯的控制和阵法的收放,东瓊修士比北魏多,仙草灵药也多得是,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去看看呢?”
这是卫琛第一次对夙玉说这么多话,他好像总是能猜到夙玉在想什么并且替他做好下一步的打算,而且他分明知道他做得越多,夙玉的猜忌就会越多,可他却是这般坦荡地将自己赤城在夙玉面前,反倒叫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我知道了”。
卫琛闻言伸出手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