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太阳已是升起,张兰深呼吸着。
漫步来到后院的中央,站立。
一阵脚步声传来,后院的大门被开启。王公公领着宫里打扮的官兵一拥而入。张兰看着眼前一群陌生的脸孔,不禁微微颤抖。
管家这时附在王公公跟前细语,随后王公公微微抬起下巴,命道:“来人!这就是前晚在欧阳府中打伤太子的重犯,给咱家拿下。”
张兰被压着出的欧阳府,她没有过分的思考,只觉得手臂被两旁的官兵压制的生疼,不禁红了眼眶,只为这ròu_tǐ的疼痛罢了。
张兰并没有被押进皇宫,而是直接被压入太子府。
隋子慈居高临下的盯着此时跪在堂中央的张兰,她低着头,不吵不闹,出奇的安静;可是当隋子慈看到张兰那微微颤抖的肩膀时,好像看到了一件趣事一般呵呵笑出声来。
“想不到,本宫与你这等草民还颇有些渊源……呵呵,只是没想到,欧阳大人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把你交了出来,本宫还想着得让他为难一番,好小小的惩罚他…….可是如此看来,本宫的如意算盘是打不响咯……”
在经过陈麻子与书房之事后,隋子慈便对张兰有了戒心,之后他命人查探,才知张兰三年前曾经对欧阳柳致“照顾有加”;隋子慈对欧阳柳致有着异于常人的执着,他的眼里容不下张兰这粒沙子。虽然他很肯定,欧阳柳致定不会对张兰有情,可是他却知道两人之间定是有义。欧阳柳致虽不是什么热血之人,却并不是如外表一般冷漠。
借这次事故,一是除了张兰这颗小石头,二是确定欧阳柳致的心意。在对待欧阳柳致之事上,隋子慈不容许出丝毫差错。
“殿下……”张兰的头依然垂着,声音显然有些颤抖,“民女自知罪该万死,还请殿下赐罪……只是,只是……”张兰缓缓的抬起头,对上了隋子慈玩味的眼神,继续道:“只是,对殿下不敬,出手伤了殿下的是民女一人,还请殿下只赐民女一人的罪。”
“哦?你也知道你犯下的是灭九族的大罪?呵呵…….想不到,你一介女流,倒还是有所担当的。既然如此,本宫就格外开恩,免你灭九族的罪过……只是,你想好了么?”
“什,什么……..”
“你想怎么死!”这一句,隋子慈逐字加重力度道。
在听到“死”字时,张兰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欧阳柳致一人在亭中饮酒,隋子慈悄然到来。
欧阳柳致放下酒杯,行君臣之礼:“属下恭迎太子殿下。”
“柳致你这是干嘛?平身!”隋子慈笑着回道,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拿过欧阳柳致的酒杯,对着欧阳柳致方才对着的方位,将嘴唇贴了上去,喝完了杯中的酒。
“这酒不够烈。”
“回太子,微臣不喜烈酒!”
“是了,柳致你的品味一向淡雅。”把玩着酒杯,隋子慈笑道:“柳致,你这是在生我的气吧!”
“微臣不敢!”
“柳致,你可知我与隋子继之间有何不同。”
欧阳柳致不答,视线一直落在别处。隋子慈因他忽视的态度彻底的恼了:“隋子继一向随性所为,不顾大局,目中无人……只是这一切都不是他的弱点。我与他不同的便是在此!”
“哦?那太子所言,您如今便是毫无弱点?”欧阳柳致犀利的对上隋子慈的视线。
“就柳致你看呢?”
“殿下的弱点又岂是微臣能看出的?如是微臣能看出殿下的弱点,那岂不是天下大乱!”
“哈哈哈哈!好个天下大乱!欧阳柳致,这就是你将张兰交出的结果么?这样一来,她岂不是白死了!”
“殿下太看得起她了,她在微臣看来只不过是那些一厢情愿之徒,于微臣身边,这一厢情愿之徒又何止这张兰一人,微臣早已见怪不怪。”
隋子慈不语,他从未见过这样犀利的欧阳柳致,哪怕是当年面对隋子继死时。隐隐的察觉到什么,却是一闪而过。隋子慈握紧了双拳。
只是想着欧阳柳致或许只是为了那晚自己对他下药之事耿耿于怀,便硬是逼着自己忍了下来。放轻了语气缓和道:“那晚是我不好….柳致无需耿耿于怀,保住不再……”
“殿下,您言重了!夜已深,还请殿下早日回太子府就寝。”
提及那晚,隋子慈可以感觉到欧阳柳致明显的厌恶感。他只是在心里默念:柳致,万万不要逼我。
半年后,先皇驾崩,当今太子隋子慈即为,年号明治,通称明治皇帝。
明治皇帝登基当日,举国同庆,明治皇帝在宫中设宴,在宴会上宣布提拔工部侍郎欧阳柳致担任相国一职。一直跟随在明治皇帝身边十年之久的心腹——玄远大将军为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掌管朝廷兵权。
“午后万岁万岁万万岁,午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跪拜在面前的文武百官,明治皇帝一派九五之尊的威严道:“平身!”
明治皇帝无心欣赏台上的歌舞,将视线转向坐落在自己右下方的欧阳柳致的侧脸上。此时的欧阳柳致似一派悠然地欣赏歌舞。
明治皇帝回想起这半年时间,他与欧阳柳致之间的关系未得到丝毫缓和,甚至越发紧张。虽然私下关系如此,欧阳柳致却在朝中与自己站在同一战线,在烦乱的朝中,誓死保全自己,他所作的一切让明治皇帝认定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