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希哭了,“你也不在家,谁会关心我在哪里?”
“怎么没有人?知不知道你佟阿姨急成什么样子?两天都没有睡觉,开着车满城市转,在警察局又哭又闹,你怎么会这么不懂事!”
报警了?严希吓得不敢说话,她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
“马上回家给你佟阿姨道歉!”严亚东命令。
“为什么!是她——”
“你先道歉,然后再说其他的!”他几乎是吼出来。
严希愣在那不知所措。在她记忆里,父亲从未跟她发过火,总是宠着她,顺着她,连批判都小心翼翼的,可是现在的他,凶的就像一个仇人。她快要不认识他了。
“好,我道歉。”严希喃喃地说,她的眼泪顺着面颊止不住的往下流,嘀嗒嘀嗒落在地上。即便如此,严亚东都没有心软。
一路上严希再也没跟父亲说一句话,默默流着眼泪望向车窗外。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家,陌生的父亲。
此刻只有一个地方和一个人让她感到温暖,那就是军营和严教官。
和严宇分别还不到两个钟头,但她的世界却仿佛过了两年,分分秒秒都被思念填满。
“如果严教官在身边,也许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严希绝望地想。车子拐进了熟悉的路段,再开一段就要到家了。严希想到要跟那个女人说对不起,心里就涌起万分的委屈和不甘。她在瞬间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离开这个家。
严希只在很小的时候去过新加坡,和妈妈一起。她记得外婆家有栋漂亮的别墅,白栅栏、绿草坪,还有一条趴在门口叫旺卡的金毛大狗。他们的邻居是一对年轻的犹太夫妇,见人总是热情的打招呼,而那个蓝眼睛卷头发的外国小姑娘,喜欢拉她的手。
严希其实挺喜欢外婆家,但却不喜欢她的家人。在这个世界上,人对人的喜欢都是互相的吧,她那时虽然还小,也已经能够感觉出,她和妈妈在外婆家不是受欢迎的人,当外婆不在的时候,他们总是露出另外一副嘴脸。
思绪还飘在新加坡,严亚东已经把车子开进了大门。严希看见佟燕从屋子里披头散发冲出来,就像要发疯一样。她突然有些害怕,她会不会动手打她?
严亚东的脸还是铁青的,怒气丝毫未减,严希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软弱的羔羊,命运任人宰割。
“下车!”严亚东说,现在他的每一句话,严厉的都像是命令。
严希顺从地执行,虽然心里全市抵触。
佟燕已经冲到了车前,她情绪激动地望着严希,眼里满是泪水。
严希的视线落到她的脸上,突然愣在那里,她看见那张脸上印着一张清晰的手印。
严亚东打了她。
[正文:二十、另一种可能]
佟燕站在严希面前,就像一个受了惊吓和委屈的大孩子,一边哭,一边用颤颤的声音对她说:“对不起”。
这句话本该是严希来说的。
严亚东沉默着从两人的身旁走过。
原本以为会经历一场狂风暴雨,可事情竟然这样就算过去。关于两天里都发生了怎样轰轰烈烈的事,再没有人向严希提起半句,自觉有些心虚的严希,在家里老老实实窝了一天,竖着耳朵听父亲房间里的声音,生怕燃起新的战火。
晚饭时候,彭佳慧打来电话问白天的事情,严希只是含糊解释一番。电话快要挂断时,这个心思多到泛滥的小丫头突然兴奋地说:“靓靓,你老爸长得可真帅,像电影明星!”
“是吗!”严希敷衍,她现在哪有心思关心这些话题。
“我能去你家里玩吗?”彭佳慧十分兴奋。
虽然一直对好朋友隐瞒自己富家女的身份,严希还是不忍拒绝地说了句:“当然可以。”
就这样,一夜平静。
次日天明,严希起床时发现门口地板上有一封信。她好奇地捡起来拆开,竟然是佟燕写给她的。
“严希,我实在想不到该用怎样的方式和你交流,所以就写了这封信。首先为周五的事向你道歉,那天真的是我不对,希望你能原谅我。另外,我来你的房间并不是想偷看你的隐私,只是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所以才来找你的电话簿。看你的信也是我的不对,因为太好奇了,不想解释太多,希望你能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