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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悦、杨明明是第一次上楼房,惊奇的不行,感觉灰暗的人生不断被南州第一中学刷新,露出一丝丝未来之光。杨明明正激动之时,女寝室管理员过来,把罗青昊、杨明明“清理”出去,并告诉二人,以后没有她的允许不准进女生寝室,罗青昊、杨明明红着脸出来,还被不少女生围观,周悦、苏静静看着二人通红的样子笑作一团,然后才开始认真打量二零一寝室。
二零一寝室有上下铺六张床,两张桌,一排木质衣柜,不管是铁床、桌子还是衣柜每个上面都写了每个学生的名字,周悦、苏静静找到自己的名字之后,便开始收拾行李,行李收拾到一半,寝室里的其他女生陆续进来,看到周悦的刹那,四个人一个比一个惊讶,甚至有个圆眼睛的女生凑上来向周悦表达欣赏之情,闹得周悦害羞不已,好一会儿才恢复淡定状态,这后面来的四个女生也都是从农村出来的,来到南州一中的目的就是为了有个光明的未来,算是志同道合。
于是不过半个小时,六个女生都熟悉了,几句话之后就嘻嘻哈哈一起说笑了,不一会儿,寝室管理员过来点名,顺便按着众人的意思选了周悦为二零一寝室的寝室长,周悦还是第一次当“官”,颇有些激动,积极地参加了寝室管理员组织的寝室长会议,还做了会议笔记,然后开学的第一天,大家在忙碌中渡过,连午饭、晚饭她和苏静静都没有去找罗青昊、杨明明去吃。
夜幕降临时,南州市第一中学男女寝室的白炽灯亮起来时,大多数来自农村的学生惊奇极了,包括二零一寝室里的周悦等人,可能大家出生都是一样,所以都很实诚地说自己家里还用着煤油灯之类的,说着说着大家就聊在一块儿去,很少能够遇到这么年龄相仿、志趣相通的,于是六个人在寝室里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直到熄灯了,还在说,拿着手电筒来查寝的寝室管理员,吆喝一声“不许说话,赶紧睡觉”之后,周悦等人赶紧闭上嘴。
听到寝室管理员脚步离去之后,又开始叽叽喳喳小声说起话来,一直过了十二点,六个人才入睡,第二天也能精神饱满地上课,南州一中开学不军训,而是做劳动,男生女生拿铁锹的拿铁锹,拿镰刀的拿镰刀,拿扫帚的拿扫帚,去南州一中后面锄地、割草、种菜……男生、女生分开干活,干了连续三四天,周悦、苏静静只有在集合的时候才看罗青昊、杨明明一眼,其它时间都是周悦、苏静静和四个室友接触比较多。
就这样,第五天下午,整个高一年级开始不干活了,周悦、苏静静这四五天累的不轻,于是晚上吃过晚饭之后,六个人都瘫在寝室不动,一直到熄灯,因为太累,大家也就没有再说话,都酝酿睡意的时候,一个室友开腔问大家有没有想家,说她想家了,接着“想家”的气氛在寝室里弥漫开来,有两个室友想家想的真吸鼻子,周悦倒是没哭,只是心里湿漉漉的,她也想家了,想张美群,想外婆,更加想周小雨,她来之前和周小雨说了,不要捡柴禾了,好好学习,也不知道周小雨听没听进去,也不知道周二娘有没有找周小雨麻烦,周小雨那么单纯,会不会被欺负啊……周悦不停地想着。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她便爬起来,写了封信,在寝室开门后,她到小卖部买了信封、邮票,之后将信投进邮箱里,然后和苏静静一起进教室上课,这才终于看了罗青昊、杨明明,中午吃饭时,四个人提着暖水壶打了热水,然后坐在食堂里一起吃饭,边吃边互相说着这四五天来各自的感受,说到想家想哭的事儿,罗青昊开口说:“杨明明也哭了。”
“不会吧?”苏静静张大嘴巴问。
“你问他,他哭的可惨了。”罗青昊笑看杨明明说。
“是真的吗?”苏静静一脸嫌弃地看着杨明明说:“杨明明,你怎么又哭了?”
“胡说八道,我的哭不是那种哭。”
“那是哪种哭?”
“哭穷的哭,你懂吗?”
“哭穷?”苏静静不解。
“能不哭穷吗?你看,一顿饭要一毛三分钱才能吃饱,好贵呀!而且听说还有学杂费,居然还有学杂费,还让不让人上学了!”
“学费不都免了一部分,你爸不是挺能赚钱吗?”苏静静问,杨军伟每个月从张美群那里拿工资的。
“可是我还有弟弟妹妹啊,早知道我从家带咸菜过来,可以省很多钱呢。”杨明明继续说:“我应该把红薯饼也带来,可以省更多的钱!”
“……”苏静静无言以对,转而看向周悦,周悦这才发现杨明明碗里几乎没什么菜,就是干巴巴的几个粗面饼子,和一白瓷缸的白开水,他正哭穷时,半碗菜倒尽了他的饭盒中,周悦抬头看去,是罗青昊,罗青昊倒完之后,直截了当地说:“救济你的!”
“罗青昊!你什么意思!嫌弃我穷是不是?”
“是,看你可怜啊,分你一半。”罗青昊直白地说,没有歧视没有同情,有的就是兄弟间纯粹的情谊,周悦懂这种感觉,苏静静懂,杨明明也懂,只是杨明明没动,罗青昊挑眉看他一眼,说:“不吃,那行,再还给我。”
“住手!”杨明明一把将饭盒抢过来,对着罗青昊说:“要不要脸,给人的东西还想要回去!”
“是谁天天骂我不要脸的?不吃还给我。”
“谁说我不吃,我吃!”杨明明拿起筷子就扒一口在嘴里,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