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了。
“她长得比照片上好看。”我说。
“嗯。”
“很苗条。”
“嗯,她很爱运动的。”
“看上去有点累,照顾两个小孩不容易啊。”
“这个真是的。”他说,摇头晃脑的。
“她对我还行,我觉得。”
“……”
我继续说:“虽然不是那么十分热情,虽然没有什么寒暄和客套,但是我觉得他待我还是友好的。凭我的经验,刚开始对你很热情的人,之后往往不那么好相处;刚开始不太热情的人呢,不见得是坏人……所以我觉得其实安德蕾对我还行。”——真是不知所云啊。
jp斜着眼睛看着我,“你这么觉得的吗?……我不知道……”
我忽的一下狠狠地把他的脖子给搂过来,“你知道些什么?快点都告诉我!快点!”
“她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jp慢慢地说,“来自南方一个传统而且保守的天主教家庭,她们家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包括……”jp慢慢地用食指指了一指我,“你们共产党国家,你们,中国人……”
“靠……”
新千年都过了快十年了啊,奥运会都热热闹闹地开完了啊,希拉克、萨科奇都去兵马俑参观过了啊,还能听到这种论调,我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知道我跟你恋爱之后,就跟爸爸和妈妈说过:jeul当然可以跟一个中国女人谈恋爱,但是呢,我可是不会同意我的孩子们去见这个来自于共产党国家的人的。”
“她可,她可真古怪啊。”我说。
jp点点头。
“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妈妈。”
“她说什么了?”
“她说,安德蕾,关于这个你可不必担心,jeul也从来没有打算让见你们!”
jp转述他妈妈的话。
“你妈真是这么说的?”我说。
“嗯。”
“你妈真是好人。”
“……我爸也是好人。”jp说。
看吧,看吧,真相就是这样一边唠一边被揭开的。
“安德蕾是不是还说我别的坏话了?”
“……你知道家里正在盖的那个新楼,那是爸爸出钱,然后以我们三兄妹的名义建造的。”
“是的,但是那跟我无关的。”我说,“不是吗?”
“从前无关。”他说,“但是从我们结婚的日期开始,所有的房租或者置换收益,你都有份了。”
“真的?”这倒是挺好。
“当然了……于是安德蕾更不满意了,她说,jeul为什么要娶一个中国女人呢?如果有一天她走了,想把她的那一份拿走,那么岂不是给我们添了很多很多的麻烦吗?”
“……这个三八……”我真的要飙脏话了。
“我爸说:那么你是想要jeul根本不结婚了,是不是?!”jp学着他爸爸的样子大声说。
“你爸真是这么替我们说话的?”
“当然了。我爸早就看她不顺眼了。”jp说,“他不喜欢她在家里悬挂十字架。”
“你爸不信天主教?”
“他敬仰上帝,但是保持距离。他相信他看得到的东西。他也不喜欢安德蕾在孩子们还小,还不懂得选择的时候就强加给他们这些思想。”
我躺在自己的胳膊上,在诧异和惊讶中慢慢梳理着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所以,她不可能喜欢我送给她的那个首饰盒和给孩子的,对不对?”
“我在妈妈家给她的,她看了一眼,然后留在那里,没有带走——她没有接受。”jp说,“不知道妈妈把它们藏到哪里去了——她也不想让你看到的。”
“你一直不到我去你哥哥家,就是避免我们相见,是吗?”
“嗯。”
“她是个很有攻击力的人吗?我是说,她做事说话,厉害吗?”我一边问,一边伸出右手的食指在空中点了几下,当我进行深层次的思考的时候,我就是这个手势。
jp忽然从床上弹起来,双膝跪在床上,两只手把我的右手紧紧抱住,无限虔诚,无限恭敬,“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女大王,大王陛下,我知你威武,但是别跟她吵架。求求你了。那会给家里添很多麻烦的。那会让我爸妈非常难过的。行不行?行不行?我宁可你像原来那样跟我爸来劲,也别当着他们的面跟我嫂子吵,行不?我爸妈会更为难的。我就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应该跟你说……我这是怎么了我?”
我从来没见jp这么惊慌过,于是坐起来,拍拍他肩膀,“别害怕。我干什么跟她吵架呢?我知道她什么人,躲着她就行了呗。别害怕啊,我不会那么莽撞,没有礼貌的。”我说,“来,咱玩会儿吧。”
之后jp根本就是心不在焉,他是真的有点后悔了。
我心里计议的是:我才不会贸然出手呢,所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我一定要好好准备。
38可怕的受难者
可惜啊,无论是我还是安德蕾都没能像自己希望的那样彻底不见对方,在接下来的几次家庭聚会中,我们都狭路相逢了。因为对她的心理想法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和准备,我再也不会去主动寻找话题了,而是暗中仔细观察地。
此人说话声音低沉,语速很快,动作利落而且整洁。大多数的情况下,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家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儿,或者餐桌上谁讲一个什么笑话的时候。她就又会做出那种奇特的,眼睛镇静,唇边有些笑纹的似笑非笑的形状。因而这个人给人